他一脸的欣喜,对于自己被打结的疑处终于解开,他说不出来的兴奋,反手抓着赵书御近似有些语无论次地说道:
“那个孩子他的眼下眉角都有皱纹,连颈项处亦有皱纹,那并非肥胖之后瘦下来的褶子,是人年纪大了的皱纹。”
赵书御与司南听了他这话后俱是一愣,面面相视后心中便已有了决断。大人心孩童身的人确实有,只是较少罢了,只是他既然这么说了,多半不会错。
既然那个人只是长得像孩子,实是个大人,为何那个衣衫污浊的男子会如此紧张他与他们接触,一副他们会伤了他们似的。
还或是说,他是担心那个孩子样的男人会同他们说些不可告人之事?
苏淮砚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赵书御,只是一时间三人也下不得定论,委实是一时半刻查不得更多的消息,亦无更多心腹之人可供差遣。
于是,众人决定尽快回庆城去,只是此时天色已不早,只得再回客栈住上一晚。
赵书御因着房里有小榻,叫了苏淮砚去他房里睡。
苏淮砚也乐得过去,便去司南房里抱上了自己的包裹与被褥过去了,只是没想到两人同处一室,他又被赵书御念叨了。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一时冲动去了趟羟夷族,犯得着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此事对他说教么,大不了他下回去之前同他们说一声自己的去向就是了。
听着赵书御的絮叨,苏淮砚睡着了,等醒来之时,已是大天白亮。
一行人洗漱吃罢早饭,就回了庆城。
回到庆城衙门,赵书御让司南寻了心腹去查羟夷族之事,还特意嘱咐了让其查探一下羟夷族是否有其他下山之路,着重查山的另一个方向。
而苏淮砚与他将衙门内的记录都翻了一遍,只在近十年前有过三言两语的记载,写着青料来自寮城,但详细为何处出产却未载明,一连两日都未再查到旁的。
实则如此也基本可断定,这青料是来自于岂由山,不过后来为何不再用青料染布,书籍上未写清。
苏淮砚查得头昏脑胀,趁着吃完饭赵书御小憩的功夫,他拿着自己买的几册书去了钱府。
寻思着此时夫人应该也在休息,他请钱府的门房去叫了苏淮宸出来,兄弟二人只在钱府边门上说话。
“兄长又何必费这银子,钱府有不少书册,钱家公子许我进他的书房借阅,往后兄长不必替我买书了。”苏淮宸嘴里如是说着,只是一接过书还是十分欣喜地紧紧抱在怀里。
苏淮砚哪里会不晓得他的心思,说来说去还不是心疼银子,便笑了笑,抬手抚了抚他的脑袋。
“你放心,花不了几个钱,如今我吃住都在衙门,这银子都没处花,倒是你,要是缺什么了,别一个人憋着,尽管同兄长说,只你一个,我还是养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