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大一会儿,薄永昌从对面回来了,对江星河他们道:“隔壁住的郑老伯去世了。他女儿嫁到了城西,今日过来看望他,发现他已经死了好几天了!郑伯母多年前就不在了,只有郑老伯独身一人,他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谁能料到……唉……”
“老人家自己住,没有儿女在身边照顾,若是突然发病,怕也只能等死了。”陈正初跟着叹了一口气。
大家又都进了屋,坐下来后,先前的兴致一扫而光,话也少了。
隔壁死了人,让他们再次想起了书院里发生的三起人命案,心情自然沉重了许多,刚纾解的心绪又骤然缩紧了。
这会儿也不宜再聚乐,稍坐了片刻,江星河与石俊他们便起身告辞。
薄永昌将四人送到了外面的巷子里。
在快要走到巷口的时候,几个人撞见了从外面做工回来的薄母。薄母形容质朴,胳膊上挎了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针线与碎布料,见到他们,她脸上带了和蔼的笑意。
江星河他们连忙跟她打了声招呼,恭敬地问候几句。
薄永昌也向母亲解释了书院放假的事。
薄母低头在篮子里翻了翻,拿出了几只做工精致的香囊来,递给四人,说道:“这里头放了艾叶,薄荷,藿香,菖蒲,戴在身上驱蚊虫用的,本是拿去街上卖的,却不值几个钱,针线用料倒是很好的,你们拿去吧,可别嫌弃。”
四人推辞不要,薄母却非要给他们,薄永昌也劝他们拿着,于是江星河他们便收下了。
出了巷子,大家分开各自回家去了。
江星河去上学的时候异常愁闷,回家的时候也是心情低落,他是听不得再有人死了。
……
至次日,江星河来到书院以后,先去了后面的陆宅看望陆院长。
陆院长这些天身体一直没见好,一咳嗽就停不下来,胸腔颤动,憋得满脸通红,即便他想为书院做点什么,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书院里这些天出了事,案子未破,他忧心不已,病的更重了。
江星河到的时候,陆师娘正拿着温热的手巾在为院长擦脸。
见他来了,胡曼蓉面色严肃的道:“书院有几个学生私下找到了我跟院长这里,怀疑你是凶手。”
江星河难堪的摸摸头发,“学生怎么会做出杀人的事呢?”
“我和院长是很信任你的,今日你不来这里,院长也要派人去找你。”胡曼蓉笑了笑,“三年前知府大人请了高人在书院设下法阵,如今法阵失灵,院长担心有妖邪潜入书院作乱,寝食难安,想请令尊再把那高人寻来,重新布下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