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我爬山的时候，就是你在装神弄鬼的说话吧？！安的什么心啊……”
柳煜沉静了片刻，才开口道：“你们江家祖上于我有恩，我报恩罢了。”
江星河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质问道：“报的什么恩？！”
站在他面前的，仿佛还是他熟悉的那个柳煜。在钟阳山上晕死之前的情形又浮现在他眼前，柳煜打跑了恶龙，救了他。
柳煜反问：“你不是说，如果我是妖，你会平常对待吗？”
“不、不……我心里有些承受不住……”江星河躺倒在地上，捂住了心口，“你突然变成一条蛇出现在我面前和告诉我你是一条蛇能一样吗？！”继而他又抱着脸哭喊：“这世上的人难道都是妖怪变的吗？！会不会……我爹也是妖？！爷爷奶奶……呜呜呜…………”
柳煜：“………………”
过了一会儿，柳煜对他道：“你的体质本就异于常人，今日无意间吃了太上老君的金丹，体内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所以才会变成那样，虽然我将你泡在寒潭水里，但也只是起到暂时缓解的作用，稍后体内的热气仍会聚拢发作，忍一忍，过些天就好了。令堂兴许会有办法，你回家看看吧，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江星河抬头看看天，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娘兴许已经走了。”
“不回去看看怎么知道？”
江星河有些六神无主，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喃喃道：“你竟然真的是妖。”脚步虚浮的往前走了几步，又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娘是妖？而我娘，也知道你是妖变的？”
柳煜摇头，“我们从未交过手。”
“你们妖……倒是会包庇自己人……”现在他都不知道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了。
柳煜走过去道：“有些事情我过后再跟你解释。走吧，我带你回去！”说着抓住江星河的一条胳膊，长袖一挥，眼前一片浓雾，耳边响起了呼呼风声，再一睁眼，两人便出现在了江家附近的一条无人的巷子里。
江星河吓得挣开了柳煜，将身体贴在墙上，双手使劲儿搓了搓脸，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又掐了自己几把，才接受现实。
“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柳煜道。
江星河点头。
回到家，他径直奔进思山堂，见之前见过的那位母亲的朋友已经来了，他们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说话，而父亲则在不远处的廊下来回踱步。
江星河走到母亲面前，还没开口说话，眼里便涌出了泪，无尽的委屈乍然出现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