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冬的风时强时弱,年岁已久的窗子不时发出咯吱的响声,许故渊总喜欢捏住池余的下巴,另一只手禁锢住池余后腰,好像这样就可以将Alpha永远缩在身旁,弥补他们之间永远无法标记的缺憾。
池余听到许故渊的话,表情依旧酷酷的,眼尾透着水雾,他迟疑地伸出双手回抱住许故渊。
“对不起。”池余耐着性子地用下巴尖蹭对方的手心。
许故渊一向对卖软的池余没有抵抗力,他顿半刻,到底还是舍不得说重话,捏在池余下颌处的两指轻轻摩挲。
许故渊说:“今天从早上开始,你除了中午吃饭和上厕所就没离开过位置,要学习可以,劳逸结合懂不懂?下午让你去天台坐会不乐意,晚上去操场走一圈也不情愿,放学还坐那,眼睛疼不疼?”
池余理亏,态度很好地承诺道:“我的我的,以后一定听你的。”
许故渊挑挑眉,看着池余没说话。
池余泄气地往许故渊肩上一埋,赖赖唧唧地将热气喷洒在许故渊脖间:“给我揉揉眼睛呗,学习累死了。”
许故渊心早就软了,将手心搓热,捂在池余眼前,感受着手下睫毛的轻颤,他只觉得心也颤得厉害。
往后几天,池余果然如自己所说,按照许故渊的时间表乖乖来,即便这样有些安排好要看的资料不得不往后推一天,他认真的劲总算让顾洋信了他池爹已经“浪子回头”。
一礼拜之后,高二全体学生开学,开学测验如期而至。
不管面对什么考试,一班个个态度都很端正,如今池余也变成其中一员,这是他这几年头一回好好准备的考试,池余翻几页老旧得卷边的复习资料,心中意外平静。
考试流程了然于心,池余坐在座位,手心摊开,上面一支样式简单的钢笔静静躺着,笔杆侧反出并不刺眼的独属于金属的光泽,笔杆下刻了三个字母——XGY。
一如认识许故渊之后的第一场考试,池余又借了许故渊的笔。
一个寒假自学完所有内容是不可能的,池余挑着重点看,但仁礼的考试大多偏难,遇到解不出的题难免烦,但只要看一眼那支笔,满腔的躁就会渐归平静。
“铃——”
傍晚橘色的彩霞照亮门口的长廊,窗外光秃秃的树枝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出了芽,一声铃响,英语交卷,门外是熙熙攘攘回教室的同学,池余看到倚在长廊处等他的许故渊。
男生低垂着眼,周围路过人的视线以及故意提高音量的嗓门都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却在池余走近他的时候,许故渊像是有感应一样抬起眼,下意识接过池余手中的笔袋,自然而然地和他并肩。
池余微昂起头,不动声色:“我感觉我考得还行,起码能比上学期期末高个十分吧。”
许故渊顺着他:“我觉得得有个二十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