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宫大宴上,太后饮了几杯酒便回了慈宁宫,华妃春风得意,往年只有皇后的小桌子在皇帝的左手侧,今年华妃竟将自己的座位安排在了皇帝右手侧,与皇后平行。
陵容的位次则在敬嫔对面,后宫中数得上号的嫔妃都要参加。
甄嬛称病自是不能出席,陵容与眉庄一同入席时,见了那位次,俱都是眉头一跳,暗暗对视一眼,心生警惕。
只皇后却跟没事人一般,言语间仍旧慈和,还夸赞了华妃,年节大宴办的极好。
不多时,皇后说了几句吉祥话,头疾又发作,回了坤宁宫。丽嫔曹贵人等奉承着华妃说话。
陵容垂着头,只默默吃菜,冷不防听见华妃一声:“安嫔。”
陵容心一抖,起身行礼。
华妃端着酒杯,面带微笑:“安嫔,前几日是你的喜日子,本宫还没来得及庆贺你呢,来人,将本宫的贺礼拿上来赏予安嫔。”
华妃身后的丫头,那个叫颂芝的端过一个礼盒,礼盒开着盖子,中间乃是一颗龙眼大的珍珠,熠熠生辉。
华妃此举很不合适,敬嫔暗暗皱眉,皇后才是后宫之主,主子娘娘,华妃再得意,如此公开赏赐晋封的嫔妃,实在不妥。
她瞥见皇帝面无表情的喝着酒,什么都没说,肚子里的话便吞了下去。华妃得意,她虽是嫔位之首,王府老人,可说话到底没什么分量,不如静观其变明哲保身。
“嫔妾谢娘娘赏赐。”
华妃笑意盈盈:“素日听皇上说起你阿玛的才名,夸赞你阿玛,本宫一直记得你阿玛为先帝做的那首诗,只凭这一首诗,你阿玛便位列大清十大才子之一,本宫也好奇,你这女儿多多少少也有些才华吧。”
陵容嘴里发苦,余光看见皇帝,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面无表情的喝着酒。
“嫔妾愚钝,只读过些女戒女则,哪有什么才华呢。”
华妃明显不想放过她:“本宫可不信,虎父无犬女,不若安嫔作诗一首,也叫本宫领略领略安嫔可有尔父之风?”
“……”
曹贵人附和道:“难得娘娘高兴,今夜除夕,外面正下了雪,所谓瑞雪兆丰年,安嫔不如以雪作诗一首,博皇上和娘娘一乐,咱们家宴,安嫔便彩衣娱亲有何不可?”
陵容咬着牙根,心道今日是拖不过去,皇帝不说话,是不肯插手的意思。
她自入宫来,风头太胜,不过一年便封嫔,惹了华妃猜忌,虽因为她家世,华妃所有忌惮,可也不肯随意放过她,定是要给她些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