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阿大果然常常坐在堂中的椅子上陪着古珍,一本书,一杯茶,一坐就是半天。那身姿气度,令来看诊的患者都多了不少。
几日后古珍终于憋不住了,故意当着挤满屋子的客人走到她面前喊道“一天天的都没正事儿的吗?老往这跑是什么意思!”
阿大被吼得有些困惑,抬头看了看满屋子里的男人和气嘟嘟的古珍,心中了然,朝着他微微一笑,站起身道“知道了,明日起就去找正事儿干。”
之后虽然来“看病”的人少了,但除了素哥外出时她也真就只是偶尔来一回,弄得古珍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素哥,我的头油用得差不多了,你明日到镇上再买一些吧。”
素哥看着闷闷不乐的小公子,笑着说到“我的小祖宗,我才刚回来没几天,你就又赶我走,就这么着急会你的情娘?”
“才不是!”他转过头不去理他。
午后难得清闲,素哥整理着手上的书籍,嘴上说着“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也一直不肯给我个准话。算日子家主就要回来了,虽然我离家时留了信,但不知道她看见没有。若是你想好了,等一会大姑娘回来我就去问问她的意思,再回去禀明家主招她入赘,不比嫁到外头去好?”
他拿起阿大才看完的书放回原处,继续说着“她又没有家室,只有一个下落不明的房里人,不正是冥冥中注定的良配吗?”
“我问过她,”古珍低着头抓着腰上系的玉牌,说到“她说不能娶我为正室……”
“什么!”素哥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他面前,“你竟连这都私下问过她了?”话说出口又觉得重点有偏,重新问到“她居然说不能娶你为正室?你告诉她你的身份了?”
“没有,”他松开手,露出摊在掌心里刻着“古”字的玉牌,“她认识这个。”
宗门里大家的人都会挂着彰显身份的玉牌,只是女人的身上并没有,是以素哥一直把她当做略有家世的女子。
“你是古家嫡子,公子又是谭家和司家之后,司、古、谭、金上四家咱就占了三。咱这身份,配上四家的嫡女也是绰绰有余的。她既认识你的玉牌,还说不能娶你,难道是内二家的人?”素哥边想边说,外头却传来喊叫声。
“就是这了!那个素先生就带着那对小年轻藏在这里!”
竟是李二的声音。
“她还敢来!”古珍想起那日的事,怒上心头。
“不怕,咱们出去会会她。”素哥拉着古珍的手,一起往门口走去,打开大门,却见乌泱泱站了一大群熟悉的面孔。
为首的正是久未谋面的古家家主,古毓。
“母亲!”古珍大喜过望,却见母亲面色不善的站在对面,全无半点久别重逢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