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卿今日过来就只告诉陈班主日后她会把戏班子带去自家开的山庄,他们主要是在那里表演,秦卿也表示如果有大户人家愿意出银子,她也不排斥登门表演。
陈班主闻言很是激动,他这一生无儿无女,将全部心思都投入了戏班子中,临了最不放心的也是戏班子,如今眼见戏班子未来有靠,能不激动吗?
秦卿见状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约,陈班主靠着小徒弟坐起了身又听徒弟将合约念了一遍就按下了手印,从此庆徽班就姓秦了。
秦卿按照合约付了二百两银子,这银子其实就是转让费,其中包括戏班子里的一应道具、乐器,当然也包括了目前戏班子里的人。
陈班主却没要银子,反而虚弱的对秦卿说道:“夫人肯接手草民已是感激万分,这银子就算了。”话落又看了看自己的嫡传弟子。
秦卿注意到他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摸摸小徒弟的头,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摸到。
“师父!”小徒弟大喊道。
外头的人一听就知不好,几个跟着陈班主快十年的老人儿迅速冲进屋里,却只看到哭的泣不成声地小徒弟以及闭着眼嘴角还挂着微笑的陈班主。
“班主!”
秦卿也没想到陈班主竟这么去了,她眼圈微红,身子也有些颤抖,周春和杨秀赶紧上前一人一边将人扶住。
良久秦卿才哽咽的吩咐道:“让人去定一副上好的棺木,回头将陈班主葬在庄子外围。”
杨秀一愣,“主子?”
秦卿道:“陈班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戏班子,既如此倒不如将人安葬在庄子附近,如此他也可每日看着戏班子。”
杨秀恍然,点头应下了,然后就去叫来跟着的容家下人让他去棺材铺买一副好棺。
陈班主的徒弟年纪很小,今年也才十岁,现在他整个人都傻了,秦卿见了只好跟身后几个戏班子的老人商量道:“这院里住的人多且杂,实在不宜摆灵堂,依我之见不如将灵堂设在庄子上,几位先生以为如何?”
现在是秋老虎时节,白天的依旧很热,几人想了想便同意了。
等到棺材铺的人来了,几人便将秦卿主仆请了出去,又打了水来给陈班主擦了擦身子换上了寿衣,这才将人抬进了棺材里。
棺材铺一贯是一条龙服务,这会儿便赶着驴车跟在秦卿的马车之后往庄子上而去。
秦卿另外又在车行租了几辆车,里面坐的都是戏班子的人,约摸四十人。
容昱在给秦卿送锦盒前就已经将西郊这个庄子过到了秦卿名下,这事儿秦卿也是昨晚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