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跑,宣淮的人来了!”
苏姮的邻城其一即是宣淮,但两城向来秉持着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原则,从未有过纷争。
“师父。”江砾身子突然抽搐了一下,喃喃自语,眼中流露出一抹慌乱,她一把推开了女人,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方才酒吧的喧嚣盖住了外面的动静,一出屋子,外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宣淮这次毫无预警地攻城,实属小人行径,江砾穿梭在人群中,脚上蹬的那双新鞋被路人踩得乌脏,她无心去管,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师父江伯霖。
一次,不接。
两次,不接。
三次,不接。
晚风掺着股腥臭的□□味,江砾一遍遍拨打无果后仍是继续拨号,忘了是打到第几通的时候,鼻尖一酸,不禁染红了眼尾。
【师父,宣淮的人进城了,快进地下室躲避,不要出来找徒儿,徒儿马上回来,看到回消息。】
江砾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此时,头顶嗡嗡作响,江砾不想抬头瞧上一眼浪费时间,上方不是宣淮的追兵,就是那些有钱人开着飞艇在逃命。
快了,就快了。
然而迎接江砾的,是老宅的一片狼藉,以及——
“师父!”
漆黑的夜,惊起檐上莺鸟,这一声用尽了江砾全身气力,她向后踉跄一步,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悲恸,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住了,暖风吹拂上脸,却是如临冰窑。
“不可能……不可能的,师父,不要开玩笑,徒儿以后保证好好听话,绝对不会再惹您生气。”江砾只觉腿软得厉害,瘫在满是血泊的地上,靠着双手,一寸寸撑地爬到了江伯霖身边。
猩红染上了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粘稠的液体不带丝毫温度,颗颗从眼眶中坠落的晶莹玉润却是滚烫,滴在了江伯霖满是血污的脸上,江砾哽咽着将泪水抹去,她咬住下唇,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师父向来不喜她哭哭啼啼。
江砾是孤儿,自小在福利院受人欺凌,于四岁那年被江伯霖带回家,教她武功,日子虽说不富饶,但仗着江伯霖的宠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江砾也是个被爱富养长大的孩子。
在苏姮有句话:江家有个宝,全仗师父宠得好,有颜有料实属妙,管她海王属性造,追求一个都不少。
说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