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章帝大声吼道,随即又想到,刘张不过奉旨行事,不禁沉默下来,呼呼喘气,胸口一阵剧痛,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道:“传刘张。”
刘张满脸喜色,一摇一摆走了进来,右边那只空荡荡的袖子,微微飘动。身后跟了两名家将,抬着一筐木偶。这些木偶,与淑华宫中一般大小,只是样式有些不同。章帝见了,龙颜大怒,他实在不明白,守卫如此森严的宫中,怎么忽然就多了这么多木偶?这些木偶,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李道人向前,看了看,道:“皇上,这里面,仍然没有大木偶!木偶将军煞气重重,并不在后宫之中!”
章帝心念一动,问:“在哪?”
“必在虎贲营中!”
章帝一惊,霍然而起,道:“是不是掘得木偶将军,宫中煞气尽消,朕的病就会痊愈?”
“正是!”
“好,绣衣使者,朕命你和刘张一道,前去虎贲营找木偶将军!”
刘张念完圣旨,手一挥,厉声道:“给我搜,我看谁敢阻拦!”说完,望着耿恭嘿嘿冷笑。范羌如何忍耐得住?弯马搭箭,望着跃跃欲试的众兵,厉声道:“不要命的,上前一步试试!”
哪知耿恭身一侧,道:“使者大人、刘将军,将入营搜查吧!”
范羌叫道:“大哥,他们这么一搜,我虎贲营在宫中,还有什么地位?以后侍卫、禁军俱都笑话我等。”
耿恭不想多说,摇摇头,一言不发。范羌只得把箭放下,厉声道:“刘张,今日要搜出了木偶,便也罢了,倘若什么都没搜出,休想走出这虎贲营半步!来人,把虎贲营围起来!”
御林军本激愤不已,听了这话,都抽出腰刀,高声呐喊,从四面八方扑来,看似十分混乱,实则井然有序,瞬间竟将虎贲营围得严严实实,仿佛铁桶一般。刘张见了,脸色一变,张眼望了望李道人与窦宪,见他们神色自若,不由暗想:“这老道人一把年纪,这份镇定不足为奇,只是这窦宪年纪轻轻,却能沉得住气,真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刘张带着兵,直奔耿恭营帐。范羌一惊,心想:“佑大的虎贲营,他们不去别的地方搜,只搜哥哥这里,是什么意思?对了,今天石修也在这里找什么东西,难道也是找这木偶?难道真有木偶?石修人呢?”他望了望身边,哪有石修的影子?这时,太阳惭惭西移,肃杀之气渐减,只是天空,慢慢染得如何血抹一般,十分悲壮。
不知不觉,刘张已搜了许久,连地都掘了好几处,一无所获,不禁有些心慌,这要真搜不出东西,虎贲营怎么会放过他们?
窦宪却暗想:“难道石修没将大木偶抛入耿恭帐中?哼,他竟敢违抗我命!难道不怕自己的一堆丑事,大白于天下吗?”眉中透出一股杀气,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搜寻。忽然,他看到角落里的神位上,有一个木匣,木匣之上,坚着耿氏先祖的牌位,遂道:“刘将军,你将神位上的木匣子拿下来瞧瞧。”
“这……”原来,潜意识里,刘张自觉对不起弟弟耿广,所以,对于这神位,他哪里敢去动?况且,神位上摆放的东西一目了然,一看便知没有,这也用不着去搜。
见刘张怔在原地,窦宪有些生气,厉声喝道:“快去!”刘张脚一软,不得不上前去取。
范羌急了,“嗖”地一箭,恰好射在刘张脚前,刘张吓了一跳。范羌大声道:“刘张!那是耿氏先祖的神位,你动下试试?老子一箭射死你!”
李道人冷冷道:“阁下好箭法,不妨朝老道射上一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