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佳音赶紧揽着她肩过来,拍一拍她,“你别哭了,有事解决事儿。你跟程宴北的事我不问了——但你必须得跟周焱道个歉,不然社团和学生处那边没法交代,知道吗?不管谁对谁错,你先动手你就没理了。”
晚上回寝室,只有黎佳音与怀兮两个人。其他两个室友是港城本地的学生,周末一到就回家去了。
时不时有别的寝室的人来敲门,来跟黎佳音打听怀兮今天下午和周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都被黎佳音给赶走了。
“平时她俩不在,你一到周末就去港东那边找程宴北,寝室就我一个人,今晚你在寝室,我还怪不习惯的。”
黎佳音在卫生间边刷着牙,边絮絮叨叨的,“周焱那边我跟他说好了,你明天在周例会给人道个歉就完事儿,别犟也别闹脾气,能少一事是一事——要是被学生处那个神经病老师抓了,你跟我大学后三年都别想好好过,知道么?”
黎佳音漱了口出来,见怀兮在桌子抽屉里翻翻找找的。
“你找什么呢?
黎佳音走过去,怀兮也抽出了一个红丝绒的长方形盒子。黎佳音认出了那是之前怀兮过生日,程宴北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一条价格不低的项链,造型精致,怀兮成日戴着,逢人问起,就会直言不讳地说是她男朋友送的。
怀兮双手置于后颈,这会儿像是想拿下来,但却不大好取,于是向黎佳音求助:“帮我个忙,帮我把项链解开。”
“你要洗澡么?”黎佳音迟疑一下,过来帮她,“你不是刚回来就洗过了么。”
怀兮垂着眼,盯着那盒子,“我不想戴了。”
这怎么跟吵架了似的。
黎佳音也弄不清他们到底什么情况,帮怀兮解下了项链,就眼睁睁看着她给放回盒子里去了。怀兮也什么都没说。
时候不早,两人翻身上了床。
关上了灯。
她们的床中间隔着道走廊。平时怀兮关了灯躺床上,还要跟程宴北发短信发到很晚,今天她那边却安安静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黎佳音知道她没睡,翻了个身,于黑暗中望过去,说:“我觉得程宴北很爱你。”
“……”
怀兮盯着天花板,没出声。
“你有没有发现,长大后就越来越不坦荡了。想的多了,顾虑得多了,也就变得不够坦诚了。”黎佳音长长地叹气,“其实,我寒假没回上海过年,我去北京的亲戚家住的。我爸妈在上海闹离婚,很烦。我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