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破,常山打着哈欠推开门板,药铺门前恰好站了一人,似乎等候多时,常山扬起笑脸招呼顾客:“姑娘家中有人生病了么?可是要买什么药?”
江羡鱼轻缓地摇头,把一串钱挂在门闩,“水粉胭脂的钱,昨日破费了。”
常山来不及反应,门前的女子自然走了,他一拍脑袋,想起他们昨日见过。
上头的小主子下了命令,让他们注意一个医治脸的年轻女子,若她来买了贵重东西,务必找到理由跟着她回去,把所花费的银两悉数告知家里人。
常山是个明白人,哪里不清楚里头的弯弯绕绕,恐怕那位姑娘的银子来历不怎么干净,只是不知怎么竟拜托到了小主子身上。
掌柜的看他机灵,这才使唤他去戳穿这件事。
这点子钱出了也就出了,入了小主子的眼才是重要的,偏生小主子预料到了什么,吩咐他若是拜托此事的姑娘赠送酬劳,不用推脱收下便是。
常山勾下铜钱,又把门板推开了些,朝着里头的坐堂喊道:“庄医师,生意来喽。”
随着阳光毫无保留地照耀于每寸角落,竹丹县又是一派热闹喧嚣的景象。
简晴画忐忑地等了许久。
赵茹娘笑她多心,“羡鱼断不可能如此抛下一切,她一向最有盘算,要是如此冲动地撒手就走,便是不管不顾与情郎私奔的痴情女儿家了。你看她像不像?”
说完,赵茹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是自己都觉得这话好笑。
简晴画看得出来,羡鱼的理智多过感情,她对金钱的喜爱不是来源于一时享乐,而是当做安身保命的长生符。
简晴画随即静下心来等待。
早饭还没做好,简晴画嘱咐赵茹娘做些馄饨面,记得泼上一层辣子。
赵茹娘应了,到厨房忙活起来。
刚刚煮好一碗,还没沾到碗筷,湘湘脸色苍白地进来,直求简晴画救命。
“怎么回事?”简晴画问。
“周大娘她难产了,堂主,求你救救她。”
人命关天不容耽搁,拿上需要的药物放置于药箱,简晴画让湘湘不要跟着去,她的身子弱,待会见到血光更加沾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