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下的地方是一片袒露的雪色。呼吸间隐约有香气窜入,一点点地勾起藏着深处的别样心思。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来这。”桓儇扬眉睇目四周,语调柔和。
上回来裴重熙府里已经是半年前,不过她从未到过裴重熙的居所。但是她也有耳闻知道裴府奢华,而今一见才知并非如此。
比起外面一眼能瞧见的奢华,屋内的陈设倒是十分的低调,像极了裴重熙原本的性格沉稳内敛。
除了墙上名贵字画外,案几上还堆了不少折子,紫檀木架上亦堆了不少书。而在临窗的地方横卧了张古琴。
素净下隐隐藏着奢华。屋里每一件东西都是极为贵重。
“真好奇,不如自己起来转转。”见她如此裴重熙不由挑唇轻笑。
桓儇闻言当下站起身来,似是对整个屋子十分好奇。四下张望起来,内室是她刚刚待过的地方,屏风后浴桶仍散着热气。床上的锦被也被揉搓成一团。
“你昨晚……”
“我还能去哪。你占了我的床,又没个睡相的。我只能趴在案上休息。”说到这里裴重熙低头看了眼桓儇,视线深邃,“世人皆以为大殿下温婉端庄,殊不知一旦醉酒便稀里糊涂。”
听着裴重熙话里带着委屈的样子,桓儇弯了弯唇,“听你的意思是在埋怨本宫不知道体恤你?”
闻问裴重熙笑而不语,目光凝在了桓儇身上。
“大殿下好生跋扈。”
走到一旁的古琴前,桓儇眸中流光游转。
“你是不是答应过本宫一件事情?”桓儇手指拨弄着琴弦,嗤地一笑,“你上次不是答应本宫,要给本宫抚琴。”
“那臣献丑了。”
裴重熙横琴在膝上,含笑望着桓儇。不曾焚香,一首凤求凰从他指尖下流淌而出。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她知晓裴重熙善琴,且琴技极佳。为曲所感,桓儇不禁启唇以歌相和。
曲尽声意散,熏炉中香亦燃尽。
“阿妩,我这首凤求凰比徐朝慧如何?”裴重熙的手指停在了琴弦上,他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望着桓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