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析向来害怕这样的女人,不论她是装的,还是真就这样,他都不建议自己的好友招惹。

    所以,等年晓泉再回来时,顾析跟她说起话来,语气便不客气了许多。

    年晓泉在“月色”待的这一段时间,早就习惯了客人偶尔的刁难,应付两句,面色不改。

    倒是旁边一直坐着的女明星看不下去,借着做发型的借口把年晓泉喊了过去。

    年晓泉对她这一番解围心存感激,之后做起头发来,越发温柔了许多。

    女明星见她这样,一股愧疚涌上心头。

    毕竟,她之所以会帮年晓泉解围,虽也有不忍的缘故,但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因为白宴的原因。

    白家这个少爷虽然性格不好,但他对自己还算不错,即便两人没真睡过,但这么久时间处下来,该给的好处向来没少过,不像顾析那种人,花言巧语张口就来,躺一张床上的时候,仿佛你是他心尖上的人,没了你他立马能去上吊,只可惜事后你才发现,他这人就是榴莲变的,心尖上站满了人。

    所以,女明星看透了公子哥儿的本质,跟在白宴身边时,便时常懂得照顾他的脸面,如今遇上年晓泉这样的单纯姑娘,竟第一次有了种助纣为虐的感觉,一时坐在座位上,连眼神接触都不敢再有了。

    一群人大张旗鼓的来,又呼朋唤友得去。

    年晓泉把白宴送走后,脑袋里就像还充斥着顾析跟李皓泽说话的声音,有如两只公鸭子,嘎嘎嘎地叫唤。

    杨安吃完饭,把她喊到身上,递过去一张补习班的时间表。

    年晓泉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杨安指着上面的名字,回答:“我昨天晚上托朋友给你报的一个艺考突击班,这老师在潭城很有名,潭城师范的艺考在十二月,还有时间,怎么说你也得试试。”

    年晓泉耳朵一红,知道杨安应该是看见了自己在电脑上搜的大学艺考的事,于是,沉默一晌,脑袋低下去,开口道谢:“让您操心了师兄,这个突击班学费多少,我明天拿给您。”

    杨安挥手表示不在意,“这点钱我还是能给你出得起的。你啊,就好好的去学,虽然底子薄,但艺考的东西我打听过,三个月突击下来也不是没有机会。我已经跟店里说了,让他们把你重新调成我的助理,你中级发型师的位置空出来,裘尚特别乐意,还把你助理的工资提高了点,只是比你现在的工资要少,不过你不用担心,那些少的,我私下里补贴给你。”

    年晓泉听他这么说,连忙一个劲的摇头,“别,师兄您帮我报进这个突击班我就很感谢了,怎么能还让你贴钱。不瞒你说,我现在其实不缺钱,我进城之后一直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加上这几个月的工资,现在存折里都有七千多了。”

    杨安见她这样说,也没坚持,听取妻子的意见,第二天给年晓泉在艺考培训中心的外面又租了个单间,一个月六百来块钱的地方,面积不大,但有独立的厨房卫生间,安全也清净。

    于是,第二个星期,年晓泉就从员工宿舍搬了出来。

    她现在是杨安的助理,时间空余出来许多,每天早上能在培训中心学四个小时的素描,中午吃饭时捡一捡之前的文化课,下午坐公车去“月色”上班,一般留到晚上七八点,如果客人少,杨安还会提早放她离开,回去参加培训中心的色彩课,到了周末,还有速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