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气得胡子都要白了,曲萝看着他气得跳脚,心情甚佳。
他说话没人应和,曲萝又自顾自的不理他,林修在厅堂里转了一圈,又坐到曲萝身边,问:“你说,该不会牵连到咱们家吧?”
曲萝厌恶的侧了侧身子,说:“大郎不是说了,他那日是在军中吗?被倭寇挟持的定然不是他,他是后来才做了冤大头。”
林修放心了些,想林作被江家玉玩弄还浑然不知,头上帽子绿油油,他还美得很。
林修自己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又忍不住骂道:“蠢王八!蠢王八!”
曲萝打了个呵欠,斜了林修一眼,瞧着他大骂林作的时候,牙齿间唾沫闪闪发光,她觉得一阵恶心,勉强敷衍道:
“老爷别生气了,您也不只一个儿子。”
“那是个软骨头!一个劲的就只会把钱往自己那屋里耙!”林修喋喋不休的骂着。
曲萝才懒得管林家的事,眼下也有点听不下去了,道:
“老爷这话可是偏心眼子了,虽说大郎是长子,你看重些,但大郎这些年半个子都没往中公拿过,我瞧着账本,他那屋里的开销是真不小。说起来,还是燃哥儿理了家之后,给我交的头一笔银子呢!”
林修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你不懂,大郎是个命苦的。”
能有什么命苦,再命苦也苦不过被林修下令活活勒死的裴氏。
曲萝自从知道了这事儿的内情之后,对林修再也没有半点好感。
她在心里连连冷笑,也难怪二房在外头置了宅院,被吸了那么多年的血,在林修嘴里还听不到半句好,是泥人也要冒火气。
都说生不入官门,这军里的刑房可比衙门的更难出来。
林作的运气还不错,他那日的的确确是在军里的,这也做不得假。
江家玉就麻烦些了,她的情郎是军里伙房的一个采办叫黄潮,失踪了几日,后来在他城中的小屋子里寻到他的尸体,就是林作报上来的。
黄潮是个芝麻小官,这个位置有点小油水,多少也有点小权,够他向江家玉卖弄一番了。
颱风来的前一日,他在城里替军中采买,各个商户请他喝酒吃饭,吃的他醉醺醺的,一睡就忘了时辰。
他想着手底下小兵干活利索,外出采办一向也是回去了再上报日子的,索性就多留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