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明面上与平王府过得去的人家,偶也有千金来寻赵风华说话。
总是有意无意的讥讽她虽没得公爹婆母侍奉,却有个不肯嫁人的大姑姐。
赵风华毫不介意,她本来跟那些千金也玩不到一块去。但传到王府长辈们耳朵里,心里却有些不愉。
这下可好了,这桩婚事唯一的一点瑕疵都没了。
“这位少年将军老奴听王妃说过,前程是极好的,没想到娘子您竟有这番际遇。”
其实平王和傅恣暗地里早有交集,如今事情都办完了,有些话就能摆到台面上来说了。
这门亲事在旁人听来,总是淮月高攀的意思。
海云嘴角挂了下来,淮月知道他要发火,赶紧截了他的话头,敷衍道:“缘分天定,海云同郡主也是一样的。”
嬷嬷是极会看人脸色的,海云虽被淮月堵了口,但依旧能看出他的不悦来。
回府自然要说这事,王妃瞥眼去看赵竹辛,道:“你未来夫婿这样看重亲姐姐,你就不担心。”
“他自幼失怙,长姐如母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他敬重阿姐难道不应该?再者说,阿姐她很好,就连母妃您也说我行事荒唐绝伦,可阿姐她待我也没有半句恶语,总比大姐姐那个鼻子仰得老高的婆母好多了。”
王妃微微笑了笑,又佯怒道:“你倒教训起我来了!成吧。给你大姑姐的礼儿可备了吗?那个绣水鸭的屏风?还是那一组杂草扇面?”
赵竹辛气道:“什么水鸭?!那是鸳鸯!什么杂草啊!那明明是梅兰竹菊!”
她自然不会把这些拙劣的绣品拿给淮月做贺礼,她从自己的私库里精心挑了一组水晶石雕,雕得是云山雾海,山峦点雪,十分美轮美奂,精妙绝伦。
这石雕坐上船只,一路飘飘荡荡的随着淮月来到了云桃。
不知该说是巧还是不巧,淮月回到云桃的那一日,正好是袁家人离开的时候。
袁家人还在守孝,淮月不知这背后纪如笺和傅恣使了什么手腕,只听说袁家人要回老家守孝去了。
他们租用了一艘船,明知是傅恣让他们在云桃待不下去,看见傅恣在码头,却还是得堆起笑脸。
袁黛戴着面巾远远地站在角落,淮月没有看她,她却紧紧的盯着淮月。
灼热的目光像是火星,她渴望着能在淮月的皮肤上烫出一个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