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跟孙氏说着话，一路慢慢走回了东院。
回到房中，孙氏拿了个汤婆子给她：“快暖暖手。”
清颜接过来，捧在手里，微笑道：“母亲也快来榻上暖和暖和。”
孙氏吩咐人端了些她喜欢的糕点过来，才坐到她对面说道：“我看你刚才都没吃多少，是不是没胃口，这些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再吃点吧。”
“母亲放心，我胃口好着呢，就是吃不了多少，但一天能吃好几次，饱得快，饿得也快，”清颜忽闪着眼睛问道，“母亲您当初怀我的时候也这样吗？”
孙氏看着即将要为人母的女儿，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你呀，从在我肚子里就调皮，有了你以后，我胃口大变，老想吃一些稀奇古怪的吃食，你父亲便为我在外面到处寻摸……”
说到这她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变得复杂。
母亲应是想起了与父亲以前恩爱的时光，清颜不动声色道：“那母亲当时岂不是很辛苦？”
孙氏回过神来：“怎么会，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天天盼着你快些长大，早些降生与我相见。”
清颜低头抚上腹部：“我希望时间不要过得那么快，等着孩子生出来以后，我就不能随时随地跟他在一起了，他以后会离我越来越远。”
孙氏闻言颇有感触：“你说得对，可惜那时我还不懂这些，现在想来，只有那短短十个月才是你与我真正血脉相融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你就嫁人了，还要做母亲。”
清颜倾身拉着她的手：“如果不是这样，我永远也不能体会母亲生养我的不易。”
“我的颜儿长大了。”孙氏眼角微微湿润。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种温暖的母女之情时，外面的丫鬟进来小声回禀道：“夫人，张姨娘来了。”
孙氏用帕子压了压眼角：“让她进来吧。”
很快张姨娘进来向两人行礼：“妾听说四姑奶奶来了，特来感谢，不知有没有打扰到夫人和四姑奶奶说话？”
“无妨，你坐吧。”孙氏示意丫鬟搬来绣凳。
张姨娘坐下后仔细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抬起头来对清颜说道：“没想到四姑奶奶还给妾送了一套这么贵重的衣服，妾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
先不说云霓阁的衣服即便她不出门，都知道那是京都的夫人姑娘们争相买的，就是四姑奶奶给府里的主子送的新衣，还给她一个妾室也准备了，就让她脸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