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李戎这些年的心病,除了母亲阮氏,可就是他的这个妹妹了。每次李戎回府,夜里都会站在院中对着蒹葭院的方向发呆,一站就是大半个晚上。
李戎将手中衣物递给崔氏,“一并放进包袱吧,母亲身体不好,你在家多照应着些。”
翌日一早,李靖父子二人,阿萝夫妻二人与诸葛云卿一行五人就去往京郊准备与龙腾军汇合了,几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那就是拏罕王。
拏罕王的宽刀被陈川夺了之后就一直放在哈密卫的军营中由裴安保管,因此没有武器在手的他骑着马都觉得重量有些不平衡。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腰间够那牛角做的刀柄,却摸了个空。想到当初几招就夺了他的刀的就是前方不远处的那个小子,拏罕王既丢脸又惊讶。
他知道裴家父子的功夫深浅,李靖与李戎的身手在多年前他也曾领教过,可这忽然冒出的愣头小子竟有如此好的近身功夫,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策马上前,强行挤进诸葛云卿与陈川中间,大喇喇地问道:“嘿,小子!你的功夫是何处学来的?”
陈川瞥了他一眼,不欲答话。
拏罕王觉得甚是奇怪,就听见另一侧有个人哼了一声。
他转头看着面色颇有些骄傲的诸葛云卿,疑惑地开口:“是你?”
“怎的?不像?”
诸葛云卿有些恼,这西凉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拏罕王与李靖陈川一样身形高大,相比起他们,诸葛云卿就瘦小了许多,个头也不及他们那么高。
“你这身板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拏罕王继续质疑。
诸葛云卿不欲与一个西凉蛮子分辨,讽刺道:“中原可是卧虎藏龙的地儿,身为西凉王却连这点觉悟都无,也难怪你们会输。”
拏罕王闻言气闷不已,可偏偏诸葛云卿说的又是事实。
他当初可不就是轻敌了,这才让陈川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兵突然杀出给生擒了么?
想到当初陈川替他受的那个暗箭,拏罕王还是悻悻地闭了嘴。
罢了罢了……如今他已与汉人签署了和平协定,往后两国便不再是敌对关系,至少在他有生之年,这种现状应当都不会改变了,至于往后嘛……
拏罕王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不禁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