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半天,豆子爹美滋滋地回来了,笑着说哪有什么妖怪,一路畅通无阻。他手上拎着个布袋鼓鼓囊囊,散发出阵阵异香,甚是好闻,闻久了仿佛能把人的魂给勾了去。一路上阿荣爹几次问他布袋里是什么,想让他打开布袋瞧瞧,豆子爹却神神秘秘捂着布袋就是不给看,也不说是什么。
他们采完药就去城里了,两人卖草药一向是分开行动,避免在一起被做比较借此讨价还价,而且各自都有比较熟的药铺可以直接收购。
阿荣爹这次采的草药都不太值钱,就直接去了药铺卖了,一出来,就见大街上一队官兵在抓人,而被押走的人竟是豆子爹。
此座城池是苍吾国十七王爷隋暮寒的封地,名庸州,距离都城不算遥远,物产经济不算富饶,在苍吾国所有城池中,没什么存在感。
这位十七王爷,当地百姓鲜有人见过,他是苍吾国主最小的皇子,幼时极受国主宠爱,但传闻后来被邪物所伤,容貌变得极其可怖,人也逐渐变得孤僻,亦不受国主重视。
他的哥哥们虽有封地,多数时候却在都城,国主至今仍未立太子,除他之外的八个儿子,个个如狼似虎,在这盘根错节的朝野宫廷明争暗斗,觊觎这太子之位。
“豆子啊豆子,你可真是命苦啊,”吴幽懊恼地叹道,心想现在若还是神仙该多好,从成仙到被贬,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法力如此重要。
鬼使神差地,他一路迷茫游荡到了王府门口。后来回想起来,他竟也不知当时怎么认路的。
虽说是王府,从外观看不过是一处寻常的富贵人家院落,毫无皇家气派。唯有朱红大门上的漆墨匾额上书“穆王府”鎏金大字,以及门口威严伫立的带刀侍卫警醒着百姓平民,此乃一处“禁地”。
吴幽焦急地在府门外空地上踱来踱去,他还不知当地百姓都不敢靠近此处“阎罗殿”,结果便是,立马被把守的侍卫从背后反手擒住。
吴幽肩膀胳膊狠狠吃痛,顿时惊慌失措地扭头回看,面色煞白,“二位官差大人,这是做什么?!为何抓我?!”
“大胆刁民,竟敢在王府门口鬼鬼祟祟,抓的就是你。”
“误会!误会!小人,只是来寻人的。劳烦问下二位,明天要被砍头的人,他,是犯了何罪?”
那两名侍卫一听,其中一名侍卫把头一歪,斜眼打量起吴幽,“你和那个犯人是什么关系?他犯了死罪,砍头都便宜他了。”
另一名侍卫不耐烦地说,“别和他废话,他八成是共犯,先把他抓起来严刑审问,嘿嘿,没准他还赶得及和他同伙一块上路。”
“我不是共犯!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吴幽激动地大声辩解,却被其中一名侍卫不耐烦甚至是暴怒地用力拧住他的胳膊,令他刹时双臂如被绞断般剧痛,无能抵抗地被反手押着带进了王府地牢。
“进去吧你!没见过这么笨的贼,居然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傻到家了。”吴幽被一把推进一间牢房,摔扑倒地,潮湿腐烂的恶心气味迎面袭来。
吴幽摔得脑袋眩晕,地牢中嘲笑声渐远,他忙爬起身来,扒住囚牢的木杆叫住那两名侍卫道,“二位大人恳请留步!请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小人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哐!……”地牢的铁门被重重关上。
哪怕喊冤到声嘶力竭也是徒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