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堂。

    上官桀在殿上兀立,听见脚步声后立刻转身俯身行礼,“微臣拜见殿下,殿下千岁。”

    太子掠过上官桀,在案后落座,说:“免礼。”

    上官桀转身面向太子,撩袍跪地,说:“臣一时不慎丢了破霪霖,特来请罪。”

    “何时丢的?”

    “……三月末尾。”

    太子说:“五月初一才来向孤禀报,看来是没有抓住盗贼。”

    上官桀既心虚惶恐又觉得面上无光,一时凝噎,埋头说:“臣无能,请殿下治臣丢失宝器,瞒而不报之罪。”

    “孤将破霪霖赏赐给你,是因你护卫有功,且宝器正衬你的英勇。”太子说,“今日不罚你,但禁宫武器不可落入旁人手中。”

    没想到太子会轻拿轻放,上官桀猛地松了口气,立刻捧手道:“微臣必定竭力追索盗贼,找回宝器!”

    “嗯。”太子说,“起身吧。”

    “谢殿下。”上官桀起身站定。

    太子看着上官桀,说:“孤这几日听说了一则艳闻,说扶疏常与鸳鸯馆的小倌厮混,可有此事?”

    扶疏是宗蕤的表字,上官桀知道太子这么问并不是真的想听他告状,便说:“回殿下,那小倌唱得好曲,听闻先前梅侍郎寿辰时也点他入府献唱,想必世子也是喜爱他那把好嗓子。”

    “你们常在一处,平日要记得提点世子。孤不管他是男女不忌还是只好龙阳,是情意切切还是你卖我买,都不能过火。”太子稍稍一顿,淡声说,“欺男霸女、强迫于人的事情更不能做。”

    上官桀心中一跳,忙说:“微臣谨记,回头便同世子说明。”

    太子说:“且去吧。”

    “微臣告退。”上官桀行礼退下。

    待人走远了,俞梢云侧身看向太子,纳闷道:“您不是自来不插手宁王府的管教吗?”

    太子淡声说:“现在插,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