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颖璐绝望的顺着铁笼划了下去,抱着膝盖沉寂在黑暗中,内心中只想着一个人,顾墨堔。可是她不能再去求助了。自从认识他以来,似乎从来都是以一个累赘出现的,先是被唐海峰骗走一千万,还有奶奶的医疗费,又一直在给他添麻烦,自己本身就是一种负担。一个夜晚如此漫长,她不知该如何度过这个冰冷的夜。
白皙的小腿上一块块的淤青,她用手小心的抚摸,他此时在做什么呢?忽然想起这段时间的每一个细节,似乎自己一直处在一个安全温暖的环境,眼前的这些她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如果一开始就卖到赵荣航那里,会不会就不会这样,如果当时没有去那个酒店,会不会擦肩而过了就不会再给他添乱?
角落的顶部,一滴一滴水敲打着石板,可以听见几个人在外面嘻哈的笑声。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这些都要压在她的身上,很快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做,真想退回到那一天,可以一直在旋转木马上,不停地飞翔,真想退回到那一天,可以被宠溺的抱在怀里。
孤独恐惧寒冷疼痛四方八方的袭来,全部注入这个娇弱的身体里,她垂下去,绝望的等着时间划过。
顾墨堔,如果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定不会拒绝你。如果有来生,我愿意一生追随,愿勿念。
钱府。华丽的水晶灯将整个房间照的金碧辉煌,高可欣见女儿回来,很高兴的迎上去。
“荣航送你回来的?他怎么不进来坐坐呢?”有琴看到母亲还没有睡,一定是在等父亲,她总是这样,每天要等到很晚。
“他怕您已经休息,不敢再多打扰。”有琴挽住母亲手臂,撒娇一样坐在身边,“别每天都等爸爸了,要早点休息,你看都有白头发了。”
“有白发了吗?你都这么大了,妈妈肯定会变老的,再过两年就可以做外婆了,总不能一直都像姑娘一样吧。”高可欣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随意的念叨着,正是这样不经意的话,让钱有琴十分不悦。
钱有琴对结婚这件事情十分敏感,一想到赵荣航今天所做,心里一股不明之火涌上心头。
“妈,我去洗澡。”
见高可欣微笑着点头,暗暗压抑着心头怒火。上了楼,回到房间她迫不及待的拨通了李煜的电话。
“有琴姐,你放心吧,这次我亲眼看着他们把她带走了,啧啧啧,世间再也没有这个贱人了。”李煜的一阵笑声毛骨悚然,却让钱有琴大快人心。
夜风将风铃吹响,她感到很畅快,却有一丝阴暗的感觉,就好像是做了什么错事,只有自己才懂,别人都不知道。又觉得这样就是应该的,她的结局就应该是这个,她就是不应该在这个世上,她就是所有人的负担,这些年的阴影终于消散。
神秘的夜充满着各种形色,已经入睡的,还在游荡在,躲在房间里打游戏,或者堕落在酒吧中狂乱着手臂的,那些男女之间无限度的欲望被这个城市扩大随着夜幕降临无限的延伸。
夜色中,一个身影从院子中溜出,发动黑色卡宴向南郊疾驰。
她有些慌张,但是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在说,这是应该的,这是应该的。冰冷叛逆的紫色眼影下隐藏着一双邪魅的眼睛,鲜红的唇瓣勾勒出了个嘲讽的弧度,尖尖的下巴不由的抬起,如一朵冰冷有毒的花朵,满身蔓延着罪恶,无法自拔。
黑暗笼罩下的城市,有太多肉眼看不见的丑陋,就像人的思想,永远都没有人可以看清楚内在的含义,灯火依稀,北风席卷,淅沥小雨打在车窗,雨刷器机械的摆动,随着暗夜的变幻。
长裤贴身口袋中长长的尖刀,有些冰冷,她紧张地将手指搭在腰间,酷酷的动作再配上冰冷的眼神,魅惑人心仿佛让所有人都可以深深被吸引,有危险得让人全身充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