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时常来母妃这里喝茶,母妃便配上几样差点,浅笑着陪父皇聊天,父皇偶尔也执起笔,亲自教我习上几笔横竖。
老七时常用羡慕的眼神看我,说父皇若是去他母妃那里,也这么教他一次,那他便再也不去御花园,偷摘父皇喜欢的茶花玩了……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算是幸运的。
书中说,帝王之家最是无情,但我父皇母妃很是伉俪情深。
我一直沾沾自喜,直到我发现母妃常常一个人去小园,对着不远处的垂丝海棠发呆落泪。
我问母妃,“你不高兴么?”
母妃不语,只是温柔的将我抱住。
半响,她说,“沼儿,你以后长大成人后,定要寻个心中至爱之人娶了。”
我点点头,又问,“什么是至爱,像您和父皇那样么?”
母妃半响都没说话,最后她松开我,用帕子抹一下眼角,笑了一下。
“有些事,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爱与不爱,不在言语中,不在别人眼中,而在自己心中。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有些不太明白,又问,“母妃,怎样才能寻要到一生至爱?”
母妃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告诉我,“只要你以后,坐上你父皇的那把椅子,寻到至爱的机会,就会大一些。但你兄弟之中,有很多都想坐那把椅子,你需得隐忍,若是不然,便坐不到那把椅子了。”读书吧
我有点不懂,椅子和至爱究竟有什么关系。但我学会了隐忍。
遇人颔首,浅笑如风,做事以德为上,没是几年,我便贤名远播,他们背后都说我德才无双,比之当今太子更有为君之范。
母妃很高兴,但不知为何,我不开心。
我并没那么贤德,我也不想逢人便笑,我想像三哥那样,拿着弹弓上树打飞鸟,挽着裤脚进池塘吓唬小鱼,我还想想七哥那样,耍无赖的三年都不学,只学最喜欢的兵书。
我也任性过几天,但母亲告诉我,椅子就在前方,让我继续隐忍。
慢慢的,我似乎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