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回到家的钱合,看着父母亲收拾的东西,摇头苦笑道:“好好的家,非逼我们走,唉,人心,永远是最可怕的。”
没错,若只是张彪这样的混子,钱合并不会想到让父母走,他想到走这个字,而是村民们的冷漠与可怕的羡慕嫉妒恨。
这可不是开玩笑,村民们的羡慕,或许并不可怕,若他们因羡慕而眼红,接着来了嫉妒跟恨,那问题就大了。
一宿,钱合家的地被人糟蹋了。
一宿,钱合家门外边被人屙了泡屎。
本来对于钱合提出的离开这里,不住了,父母都感觉他大惊小怪,甚至还批评了他,但是,当天中午,他们老两口,就做准备离开了,根本就没法过了。
刚收好的苞米,还没晾晒,就全没了,等找到时,已经泡在了白色的河水中,捞上来也不能吃了,更别提谁去捞这个问题了。
“罢了,就这么将就一宿吧。”钱合在大锅里给自己热了点饭,随便吃了,便在炕上凑合了一宿。
……
那家名为【老兵搬家】的公司,还算守时,第二天上午八点,便开着两辆厢货来到钱合家门外。
“朱老板,你们来的真早,吃了没,没吃的话,一起凑合吃点面吧。”钱合刚吃完面,就看到人家几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吃过了吃过了,钱兄弟,你们家这好好的,怎么要搬呐,要是往城里搬,我还能理解,这搬到更穷的乡下去了,我整不明白了就。”朱然,也就是老兵搬家的老板,递了根烟给钱合,不解的问。
“咳,被人逼的,过不下去喽,回钱家山,也就是我老家,那里穷归穷,民风淳朴,不会有这么些乱人乱事,我跟父母说了,就在那种种地,这一辈子,怎么过不是过呢,是吧。”钱合洒脱的笑着说。
“你年纪轻轻,能有这份心态,真是不容易,行,闲话不多说,我们先干活吧,你说搬哪些,我们开整。”甩掉烟头,朱然脱掉外套,就要干活。
“所有的,这些,这些,都打上绳子或胶带了,搬吧,等到了地方,别走,我爸妈说要请你们吃顿饭,那边的规矩。”
“得嘞,兄弟们,干活干活。”
别看他们是群中年人,而且干起活来,也没什么令人羡慕的效率,但他们沉稳的气势,让一旁搭手的钱合,打从心底感觉这三千花的值,人家不管是拿什么,往车上放的时候,都是轻拿轻放,绝对没有扔、摔的现象,这就是态度啊。
不得不说,朱然他们是干出来的老手了,两个钟头不到,把个农家搬光,塞的两辆厢货满满的。
“歇会,歇会,这破家值万贯呐,累,累死了,哈,朱哥,来,抽烟。”由于钱合的手有伤,搬抬的重活自然是不用他,但来回跑着提些东西,还是可以的,就这样都累的他够呛,毕竟不是专业做这个的。
“行,歇会咱就出发。”朱然跟四个中年人拍拍身上的灰土,接过烟,席地而坐,这烟还没抽完,闹事的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