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齐齐点头。阿婆又向曲容看来。曲容一脸懵懂,见这个老人如此不放心地盯着自己,忙也学样狠狠点了几下脑袋。
阿婆这才放心,带着她们穿过了布帘。
帘子那边已经没有人了,那个黑衣人似乎已经离开。曲容是最后一个走过来的,一过来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她从未闻过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即使在卖肉的屠案前,也不曾闻过这么浓的血味——她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然而等她见到这个屋中清晰景象时,她终于将之前吃的晚饭彻底吐了出来。
房间中有两个长桌。其中一张桌上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人。没穿衣服倒不至于让人呕吐,让人呕吐的是,这人已经胸腹大开,能看见层层皮肉翻在身旁,肚腹中早已被掏空,无用的肠子流了出来,吊在桌边,血便一滴滴溅落在地上。
“好了,又多了一摊子要清了。”一人看了眼曲容的呕吐物,嫌弃地说道。
阿婆道:“她不习惯也正常,我们谁没吐过。”说完将挂在胸前的布片翻上来绑在脸上,蒙住了自己的口鼻大半张脸,“快些干活,早点干完,早点休息。”
其余人也纷纷照做,开始忙活起来。
曲容后来吐出的只有胆汁。她撑着膝盖站直了身体,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然后也将脸蒙上,站在了阿婆身边:“我能做什么?”她声音虚弱又冷淡。
阿婆看了她一眼,到底没让她做关键的活儿,只是吩咐她道:“你去擦擦地吧,东西在左边那间屋子中。”
曲容点点头,走到左边推开墙上的小门。这里似乎是个杂物间,堆放了一些清扫的工具。曲容拿出了一个桶与一个拖把。
阿婆指了指墙角的一个水缸:“用这里的水将地拖干净。”
曲容照做,只是心中忍不住腹诽:这满地血污,如何拖得干净?
然而那水缸中不知是什么水,亦或者还是这屋子地板特殊,拖把沾水后,居然还算轻松地便将这些血迹污渍清洗了干净。
而其他人便没有曲容如此轻松了。她们一起将那些不知是什么事物的肉末碎屑统统收集起来放在那人胸腹中,然后又一起将那胸腹大开的人用针线缝合起来,最后再把将长桌上铺着的白布翻上来,将人从头到脚罩住。
“看看,可有遗漏?”阿婆问道。
大家四处在房中看了番,曲容已经将地板清洗干净,整个房间此时一目了然,血腥味似乎也淡了许多。
“干净了。”众人答道。
阿婆点了点头,走到墙边,摸到一块凸起的砖块,往下按去。很快,房间地板下就传来了机关响动的声音。
“都往旁边站。”阿婆吩咐道。众人纷纷退至墙边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