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仆从尚且衷心,担忧陈御史安危不愿离去。陈御史却不愿多说什么,只让那些无关的仆从都退到院子外,只留下自己一人与那些刚来的人一起守在院中。
几个壮汉从离去的仆从手中接过火把,继续将这个院落照亮。
“童大夫,你看这里是否便于行事?”陈御史见人走得差不多了,这才问道。
那个书生样的年轻人自然就是童续。童续环顾了四周:“尚可。”
陈御史闻言,似乎松了口气。
“那里面,到底是是个什么东西?”童续问道。
陈御史按照方才那仆妇所言又复述了一遍。
童续若有所思,盯着院中卧室那张门看了半晌。
“童大夫,童大夫?”陈御史见童续并不答话,似乎发起呆来,连忙又喊了两声。
童续这才回过神来,将目光从那扇门上挪开,转而问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舍得?”
陈御史咬了咬牙,道:“她害了我的孩儿,这许多年我并未与她计较,她若是能给我添个一儿半女倒好,可惜这么多年她竟一无所出。如今到她偿还的时候了。”
童续不置可否,对身后几名壮汉吩咐道:“那个怪物,要活的。”至于御史夫人,就无所谓了。
曲桃见状正要上前制止,恭良仪一把按住他道:“别急,他没事的。”说完,恭良仪对着下面的人看了一遍,最终视线停在那个穿披风的人的身上。
恭良仪心下大惊:怎么可能!
她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曲桃,又看看了下面那个人。
她的能力清晰的告诉她,下面那人就是童善人,虽然他全身被遮掩起来,但那周身的未知与不安,正是她身上这莫名能力的源泉。
那么曲桃呢,他又是谁,自己身上的那些力量,在靠近曲桃的那一刻,便已经蠢蠢欲动,仿佛急于冲破她的皮囊往曲桃奔去。如今遇见两个人,身体中的这股力量仿佛也分成了两派,在她体内拉锯起来,只是一瞬,恭良仪额上便已冒出了冷汗,那些之前能看得分明的过往与未来,此刻全成了大片的白色闪光,在她脑海中频闪,让她苦不堪言。
恭良仪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避免自己失控出声。曲桃与魏南河察觉到她的异样,忙上前查看。
“你怎么了!?”魏南河担忧道。
恭良仪伸手虚虚地往下一指,随即捂住头压抑着痛苦低声道:“他……让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