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容曲离醒来时,天已大亮,曲桃正靠在门扉边,看着他们。曲离根本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一时有些懊恼,然而他更好奇对面屋子里的那个人。
“那边回来了?”曲离向曲桃问道。
“回来了。”曲桃道。
“你昨夜没睡吗?”曲容打着哈欠,将毯子收拾了,一边好奇曲桃的精力充沛。
“我也眯了会儿,”曲桃说完,指了指屋外,“我还帮他修了地下室的盖板,然后亲眼看他自己跳下地下室,睡死过去。”
“你还帮他修了东西?”曲离惊讶。
“哎,没办法,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他那块板子是我们弄坏的。”曲容在一旁叹道。
“我不是说这个!”曲离无语。
“他没将那地下室重新锁起来,只是希望我们不要将他的事情透露出去,毕竟……”曲桃叹道,“白日他根本无法自保。”
“这么相信我们?”曲容眼珠子转了转,站起身道,“我要再去看看。”
三人于是又来到对面那间屋中,搬开地下室的盖板。这回,曲离曲容轮番下去确认了魏南河的情况。说是死人吧,但他周身并不僵硬;说是活人呢,却心跳脉搏全无。
曲容心道这东都果然城大人多,怪事也不少。一时半会儿,他们三人也不能将魏南河如何。更何况,这魏南河虽然行动诡异了些,醒来时便是一个温润书生样子。三人商量一番,决定暂且先将此事放一放,观察这魏南河几日再说。目前找到郑工才是首要。于是也不在这旧宅中多待,趁着墙外没人纷纷翻了出去。
然而他们并未走远,曲桃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再次返回,敲响了郑工旧宅邻居的大门。曲容曲离便在远处候着——与其漫无目的的满城瞎转,先从邻里打探一下才是上策。
门很快打开了,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见敲门的是个瘦高的青年男子,一时有些警惕。
曲桃笑了笑,先自报了来意:“这位阿婆,我是来寻旁处这屋主人的。他是否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那老妇探头往一旁郑工旧宅看了眼,又很快收回目光,迟疑道:“这屋空了许多年了,你是何人?”
“啊,多年前我在童城做工,这屋主曾与我有恩,我心想日后定要来报答他。当年他告诉我他在东都的住处,莫非是我寻错地方了?”曲桃状似迷茫地退后两步,四顾一番。
“你是童城来的?”老妇道,“那你应是没找错,这屋子的主人当年便是去了童城,就再也没回来了。”
曲桃露出震惊神色,上前两步问道:“那可知这屋主去哪儿了?”
老妇不耐道:“我怎么知他去了哪?你和他都在童城,莫非你还不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