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官差将尸体抬到衙门剖尸,县令等人离开后,快活间内,便只剩下了白公子与邢砚。
“依公子所见,这次的凶手是何人?”邢砚虽说不明为何人都走了,白公子还留在这里,只是在这两年当中,白公子的断案能力有目共睹,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邢砚,凶手是何人并不是靠猜出来的,而是得找,若是做一件事情,定会留下大大小小的证据,而我们只需要凭借这些证据,一步步推断出凶手是谁便可。”白公子打开玉扇,随意扇着风,如今屋内的窗已开,从此处,可以看到街道上过往的行人,江城,向来热闹非凡。
“邢砚记住了。”邢砚望着身前的公子白皙的侧脸,竟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情感,这公子若是女子,定然是寻常女子比不上的。邢砚一惊,莫不是最近事情过多太累了,否则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奇怪的想法,难不成……想到自己极有可能被白公子的美色所惑,便恨不得好好揍自己一顿,怎么就生出这么龌龊的想法。
只见白公子刚还立着身子细细打量街道上纷杂的人群,此刻却是仔仔细细看着窗沿了,“公子可是有什么发现?”
“邢砚,去梁上看看可有脚印。”白公子转过身来,盯着房梁某处,邢砚也不废话,立刻上去看了,“有脚印。”
“把脚印拓下来。”说罢,便递去了一张白纸,所谓的拓脚印,便是将白纸附在有脚印之处,略微加水,脚印的大小大概便能印在纸上。
白公子看着纸上的鞋印花纹,说来也巧,这位梁上君子似乎自己认识,那便抽空去会一会。“去叫灵秀姑娘和老鸨到衙门问话。”不知是不是有意,衙门两字说得比其他字要重些。
邢砚不懈怠,依照做了,只是再回来时,白公子已经没了身影,便也回了衙门。
快活间隔壁房内,惬意的交谈声响起,“有意思。”
“不就是在花满楼内死了个人?有什么有意思的,你也不心疼自己的银子没了,这次这件事一宣扬,以后这花满楼的客人怕是要少喽。”说这句话的,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男子,男子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穿了翠绿色的锦袍,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那白公子分明是位姑娘,比起你来,倒是更像个男人。”坐在对面的另一位男子,剑眉入鬓,眼眸深邃,若是看着他的眼眸一眼,怕是要堕入无尽的深渊了。此时他勾着薄薄的笑,眼内闪过一丝玩味。
“褚傅你他娘的说谁不是男人?”卫远枢急得跳脚,“老子为了你的将来,为了你的零花钱,做牛做马,你不念我点好,你还说我不是个男人,那你有没有点良心!”
褚傅不回话,拿起桌前的茶杯轻抿,茶水混入喉头,有句俗话说得好,叫做不与傻子争辩。
卫远枢见褚傅不做回答,以为自己占了理,才想起刚刚那句话的重点,那位风流倜傥的白公子,竟然是女子?“诶你也不能瞧着人家公子长得比你嫩些,你就说人家是女子啊,这姑娘家家的,哪个不是娇羞温柔,谁会看见尸体还当做个西瓜的。”
褚傅看过来,眼神内分明是一股子鄙视,“也就你以为天下的的女子都和你的素素一样。”
“谁说天下女子都和素素似的,天下能比得上素素那样貌那身段的能有几个,要是放在皇宫里,她也能算是个美人。”卫远枢说这话时,还是带着点骄傲的,素素是谁,那可是他的红颜知己,在他心里天下第二的美人,至于为什么是天下第二,当然是,素素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的原因。
褚傅哼哼了两下,“这江城倒真是能人辈出,帮我查查这白公子的来头,若是查得让我满意,今年你就可以跟我回京了。”
“切,谁稀罕回京,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才不去。”卫远枢摆摆手,一脸地不屑。
“哦?这么说,你是想去什么穷乡僻壤好好历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