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有忘。”容璟从回忆里抽离,眸中隐约有几分悸动。提起旧事,他的唇角也溢出一丝不可抑制的浅笑:“她当真了得,那伙贼匪围着皇兄和我时,她便像是花瓣一样从树枝上飘落而下。明明身上还系着铃铛,可谁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是啊!”皇上也不免感慨:“那般年纪便有如此好的身手,若非亲眼所见,朕也不会信。”
“皇兄怎么想起此事?”容璟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时隔多年,皇兄无端提起这件事,总是叫他心中不安。
皇上看向容璟,目光沉定:“你可曾再见过她?朕记得,那之后,父皇允你在江南行宫住了些许时日。”
容璟闻听此言,苦笑一声,柔美如女子般的容颜露出这般失落的神情,让人瞧着便不由得替他心疼。
“皇兄又不是不知,父皇虽下了旨意准我在行宫久居,实则只是不想看见我罢了……住在行宫的日子,与软禁又有什么分别?”容璟的话语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冷嘲。
“你还是恨着他……”皇上叹息了一声,终于转了话头:“可朕却觉得,父皇之所以如此对你,只怕也是爱你心切。你知这宫中风云变幻,步步皆险,如你这样绵软的性子,怎能担当重任?”
容璟摇了摇头:“臣弟没有什么抱负,只沉迷琴棋书画诗酒茶。朝政之事却是半分忙也帮不上,父皇已然失望,如今皇兄不责怪臣弟,臣弟已是感恩戴德。如今便只想这般过,不作他想。”
“罢了,人各有志,朕不会像父皇那般叫你为难。你若愿这般过,也没什么不好。”说着皇上从椅中起身,踱步走到御书房窗边,朝外瞧去。
不远处,一池盈盈碧水轻荡,波光粼粼。
“如今这些皇子中,只怕唯你活得最是自在……”皇上低声说道,东瑶竟然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羡慕。
之后容璟从御书房出,又往平慈宫行去。可一路上他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平慈宫中,欣太嫔与王妃说得乏了,便在殿前赏花。见容璟匆匆入了平慈宫,欣太嫔抬手便唤:“璟儿,你快来瞧瞧,今年的杜鹃开的格外好呢……”
容璟快步行至欣太嫔面前,便对着一旁搀扶着欣太嫔的的王妃道:“你先去殿内候着,本王有话跟母妃说。”
“有什么不能当着怡儿的面说?”欣太嫔略有些不悦。
而一侧的王妃却十分识趣地抽了手,朝着欣太嫔施了一礼,转身便往殿内行去。
欣太嫔瞧着她款款入殿的身影,便忍不住责备容璟:“不是母妃说你,怡儿多好的一个孩子,你怎么就不疼惜着些呢?”
“母妃也觉得怡儿好么?”容璟冷冷一笑:“既然觉得好,怎么还惦记着给儿臣娶侧妃呢?”
东瑶瞧见欣太嫔的眉头一挑,但很快将那丝不安藏了起来:“是在太后哪儿听到的?”
“母妃觉得这重要么?”容璟冷嗤一声:“儿臣倒是有些好奇,自己要迎娶是什么样的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