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岩百思不得其解,要说符勋这号人都能被人绑票,他杨某人第一个不服,可是观察面前这年轻人焦急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符勋真被人抓走了?谁会有这样的胆子。
“你快告诉本官,符主事现在何处?”
杨荣好像记得张铁牛提及过许亨富,连忙道:“启禀大人,符大人应该是被许亨富派人给抓走了!许亨富霸占小人家的宅院不成,便心生一计,要夺符大人性命,大人,您可要赶紧发兵包围许府啊!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又是这许亨富,上一次就是这个人怂恿十几个泼皮假扮李麻子家属,闹的沸沸扬扬,现在居然还敢唆使人手扣押宗人府官员,真是岂有此理!
然而杨岩毕竟是老江湖,比起杨荣这等后背自然精明不少,道:“胡闹!本官是朝廷命官,朝廷命官岂敢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私自派人包围百姓宅院,这不是藐视王法么?!”
其实这番话也只是说给杨荣听的,真是原因是杨荣不敢擅自派人包围许亨富的宅院,且不说许亨富有没有将人扣押,眼前有没有人可以证明,单凭杨荣一面之词就贸然闯进许亨富府邸要人,即便许亨富真把符勋给扣押了,当时候人家死活不认账,将符勋藏匿起来,最后不光人救不出来,就连杨岩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也会因为擅闯民宅而保不住,要知道许亨富家财万贯,结交了不少朝廷大臣,像他这样的地头蛇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事到如今,杨岩也只能暗叹当初符勋不听他的劝慰,非要掺和杨、许两家的争斗,现在可好,把自个给搭进去。
杨荣瞧见眼前的这大人一副望洋兴叹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肯定不愿意掺和这件事情,其实如果换作是他,也许也不会出手相助,只是符勋有恩与他,并且以后振兴家业的大计还要依靠符勋的帮忙才能实现,所以他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想办法从豺狼窝里将符勋救出来。
“好!大人见死不救!小人亲自动手即可,不需要大人帮忙!告辞!”
杨荣撂下话后,掉头就走,羞地杨岩老脸通红。
杨岩缓缓回到屋内,内心却惴惴不安,想起刚才的对话,竟然越发觉得自己比那禽兽都不如,想来他在官场上也混迹几十载,几十年如一日地卑躬屈膝,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坐上高位,却没想到当他心满意足获得宗人府最高职位后却还是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稍不留神就会满盘皆输,做人难...做好官更难...
“宗正大人,有名女子自称来自后宫,说有要事要面见大人!”
沉浸在羞愧当中的杨岩不禁眉头紧皱,今天是怎么了,符勋没有在宗人府反而不安宁了,如果这时候符勋还在,多少也可以替自己分忧。
杨岩强打精神头,道:“叫人进来。”
官差很快便将一名女子领进屋内,这名婢女正是公主的贴身丫鬟,她这次是奉公主的命令赶来给杨岩报信。
女婢欠身福了福,道:“杨大人,公主传话给你,说有个命不该绝的符大人等着您去营救,还说等大人成功营救出符大人后,莫要忘了转告符大人,就说他还欠公主一千两白银。”
此时的杨岩一头雾水,不知道眼前这位后宫来的女婢在说些什么,疑惑道:“敢问公主口中的符大人是谁?本官实在不知道公主殿下的用意?”
婢女听后莞尔一笑,道:“杨大人不必疑虑,符大人就是宗人府的主事,符主事现在被关押在许亨富府邸,请杨大人速速解救,莫要失去良机,其实在婢女看来,公主殿下的确很关心符大人的安危,若是符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杨大人恐怕会受到牵连呢,公主还等着婢女回话,婢女先行告辞。”
岂止是会受到牵连,搞不好还会被陛下剥去官职,对于公主的刁蛮任性,杨岩可是有所耳闻,只是陛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丢了,事事顺从公主的心意,如今符勋也不知道是怎样结交上公主,虽然不知道公主同符勋之间有何约定,但是只要公主肯出面,即使许亨富没有扣押符勋,那也铁定是板上钉钉,就是你许亨富将人扣押的。
有了公主在身后撑腰,就如同有了陛下的圣旨一样,杨岩二话不说,召集宗人府上下所有官差,浩浩荡荡地朝许亨富府邸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