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相撞,关节交错摩擦,随着那些“不死人”的移动,一阵阵类似于枯枝落叶被踩断的“嘎吱嘎吱”声不绝于耳,由远及近,渐行渐近,宛若魔音灌耳一般,在安静的地宫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阴森诡异,叫人毛骨悚然,脊背生寒。
“特娘的,果然是这些杀千刀的‘不死人’,特奶奶的,老子今天心情不好,管你们是人还是被病毒感染的丧尸,碰上老子,算你们倒霉,来吧,老子今天和你们拼了!”六叔愤愤咬了咬牙,端起枪,稍微一瞄准,冲为首的“不死人”就是一枪,正中那“不死人”的眉心,紧接着,又是一阵毫无章法的扫射,却生生爆了许多不死人的脑袋。
一片枪林弹雨里,横尸成片。
可奈何那些“不死人”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不怕死地前仆后继,趁六叔换子弹匣的时候,它们就重重围了过来,很快,六叔就显得力不从心起来。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六叔,我来帮你!”半晌之后,原本缩着脖子躲在邵乔磊身后的郭颉探出半个脑袋,大概是见周围并没有出现我们之前遇到的红疮狼斑蛇,顿时,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欠儿欠儿的表情,吹了个口哨,也学着六叔的样子,扛起一把冲锋枪,冲着那些不死人毫无章法地胡乱扫射起来。
一旁,曹希宁负手而立,眯着眼睛,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某处,不知道在看什么,却眸色阴郁,复杂难测。
还是邵乔磊比较有理智,皱着眉头,说道:“六叔、郭颉,我们这次下地宫,主要是为了找杨晨的三哥的,带的装备十分有限,所以,能避免直接冲突就要尽量避免,因为说不定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危险,更何况,祁言现在的处境恐怕非常凶险,我们每多耽搁一分钟,他的情况就会更加糟糕一分,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他。”
闻言,六叔往后一闪身,顺势收了枪,抬头看了眼越来越多、正逐渐向我们逼近过来的“不死人”,面带难色道:“这个盗洞是我们进入景逸王地宫的唯一入口,但现在盗洞周围全都是不死人,所以,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然将这些‘不死人’全部清理干净,要么然重新打一个盗洞,前者还有可能实现,后者的话,恐怕时间上根本来不及,等我们再打好一个盗洞进入地宫,恐怕那时天都已经亮了,黄花菜也凉了……更别说,言三少能不能撑到我们找到他那时了!”
六叔说得不无道理。
三哥现在生死未卜,凶险未知,假若他自己一个人在地宫里遇到了“不死人”和“针女”,根本撑不了多久时间,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可是现在通往景逸王地宫唯一的入口已经被不死人重重围了起来,就算我们插上翅膀,都难以飞过去。
“二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扭头看了二哥一眼。
看眼前的情况,短时间之内,仅凭我们我们几个人,根本无法处理掉数量如此之多的“不死人”,再重新选址打一个盗洞的话,更是天方夜谭,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曹希宁,曹希宁收回看向远方的视线,眼帘微掀,若似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薄唇微动,语气冷清地说道:“以血开路。”
以血开路?
我一怔,可旋即,就明白了曹希宁的意思。桃花玉佩兼具灵气和戾气,我的血之所以有毒,完全是拜桃花玉佩的戾气所赐。
所以,世间万物皆畏惧我的血,这些被病毒感染的变异体也不例外。
孟泽一的目的就是创造出一种不受毒血影响的变异体,对抗桃花玉佩的戾气,但是很显然,我们眼前的“不死人”都是孟泽一的失败品。
我摸出腰间的弯月刀,咬了咬牙,在左手腕处滑了一刀。
顿时,血流如注,汩汩而出,忙让郭颉拿出之前我给他用来驱蛇用、的红布包,往上面挤了些血,然后,二哥帮我止了血,处理好伤口,曹希宁一手举着矿灯,另一手里拿着那个浸了血的红布包,走在最前面,血气飘散之处,“不死人”忽然停住了脚步,仿若得到了某种无声的命令一般,开始齐齐往后退去,随着“嘎吱嘎吱”声渐行渐远,很快,盗洞周围就恢复了安静。
郭颉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一副发现了新大陆的惊叹表情,咋着舌道:“我靠,杨小七你丫是四川唐门出身的吧,简直比东邪西毒还要东邪西毒!”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