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领导见状,都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程卫宏,然后继续和夏广正说话。
如此,刚进院的程卫东就不乐意了。
“我说姓夏的,这些天给老五送饭你就没去,今天还不去吗?最后一天了,再不去可就明天下葬了。我家这老五也真是命苦,什么都自己扛了,临了临了除了哥哥、姐姐、还有弟弟过去瞅一眼,其他人都没露过面。
这灵堂不值得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有了,花的又是谁的钱呢?这买纸牛、摇钱树、聚宝盆等东西,我大姐不提,你们家也不准备提了?”
“东子,你说这个干啥。”程瑶咂舌,故意配合的委屈说,“我为自己妹妹买的、不为两姓旁人,你别和人家说这个。能出一套装老衣服已经很不错了,到底是离婚了。”
“因为啥离婚啊!夏广正能去镇所上班又是因为啥,别人不清楚,你们老夏家不知道?您几位是他的领导吧,有个事儿我得说一下,我这老弟弟是犯浑,可在他姐姐身后事上绝对没有。
自打得知我们家老五走了,他是到处寻摸入殓的棺材。不怕您几位笑话,我家老五迄今还在医院太平间躺着。为啥不回来?少亡不过是借口,这边没有给安排入殓棺材!”
当下还没推广火葬,所以农村埋个人都找口棺材入殓,然后上山打桩、挖坑即可。
程卫东和程卫宏、还有程瑶三人的精准配合下,夏广正这苦心经营的好名声,是彻底流失了大半。
人家并没有说他忘恩负义,只是拿“程桂英死后、他的表现”来实事求是。这就够夏广正喝上一壶,所以当他看到领导们找由头离开,愣是不好意思挽留,多一句话都没有。
夏母心里憋着火,等领导们一走,立刻就要发作,程卫宏媳妇却抢先一步——
“你要是不想丢人,这事儿到此拉倒。否则我现在就去你们村好好说道说道,再把我五姑姐写的信送去印刷厂多印几份,拿你儿子单位门前发。你别以为我吓唬你,我刘茗香想做的事儿,就没有吓唬一说。”
夏母看着耍横的刘茗香,登时不敢吱声了。
夏广正虽然名声受损,但到底是在镇所上班,风度和涵养还是要的,哪怕他现在对眼前这几个恨之入骨。
“二哥,今天给桂英送饭我也去,这几天真是走不开,让你们费心了。棺材和这些东西一共多少钱?这钱肯定得我来出,桂英到底跟了我一场,我不能让她啥都没有的走。”
程瑶原本没想过让他给钱,不过既然人家想给,那她就收着,到时候背地里给俩孩子也比便宜这个男人强。
至于棺材,程卫宏根本没有看,那是程卫东给他撑脸面的。不过棺材程卫东看了,而且也交了定钱,准备自己给妹妹出了。但现在他和程瑶的想法一样,钱收着给外甥和外甥女,绝对不能便宜了这个负心汉。
两个人都报了价格,这可把夏广正和夏父、夏母、乃至夏家的哥哥、姐姐、嫂子们,都心疼的不要不要。
程瑶和程卫东的条件好,所以人家要的东西肯定都是好的。
如果依着夏家的生活水平,那肯定是经济实惠型。但现在东西都已经进院了,再加上刚才那一出,如果说“贵”就得被人家讲究出个大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