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冲她竖了下大拇指，催促孩子们回家。至于李旺国等人想了解的派出所经过，有他跟柳东在，根本用不着程瑶解释。
锁好店门，她又往小炉子里添些煤块，便坐在床上忙着拆拆、剪剪。
褥子里拆出来的棉花正好能拼了三十个椅垫，随着缝纫机发出的“轧轧轧……”声响，李梁在家也把今日在派出所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几个孩子听完跟鲁世明的想法一样，明明母亲没错，为什么还要被罚五块钱。
虽然不多，可挨罚就说明不对，但他们都觉得母亲做的对。
这次李梁没有解释，而是撵他们各回各屋休息，还让李旺民跟李旺家把作业拿给他。两个孩子自打来这边上学以后，他跟程瑶就轮番抓学习。
虽然达不到名列前茅的程度，但每次测验小考都在85分以上，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爸，我就在磨叽一句，为啥我妈还要罚五块钱啊？那女的那么骂世明哥，抽她没有错啊。”
李梁听着李旺民的话，眼睛一直盯着作业本。
“无论什么原因，打人就是不对。如果在学校你们跟同学发生矛盾，只要不是先动手的那一方，再纠错也纠不到你们身上。”
李梁说完，找到李旺家的错处指给他，让他抓紧改过来。李旺民的作业准确率很高，但就是字写得太差。而且字面脏兮兮的，简直没眼看。
“我说四少爷，您这字写不好也就算了，咋本子还造的这么脏呢？你天天把自己打扮的溜光水滑，再看看你的作业本，你觉得配吗？”
每每听到父亲叫他“四少爷”，李旺民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说实话他也想好好写，可每次下笔就不如意，他也没有办法。但这话不能说，说了容易挨揍。
“我知道了爸，我会继续努力练字的。以后中午我再多加练一篇，争取早日写的像样。”
态度绝对让人挑不出毛病，但至于能不能改，什么时候改，还真是个未知数……
……
程瑶熬了大半宿，终于把椅垫做好。打个哈欠起身收拾，关灯准备上床睡觉。
即便拉了窗帘，她还是喜欢黑夜里脱衣服，那样会有安全感。
刚解开拉链，外面就传来几声狗吠，程瑶立马停下动作。不是她草木皆兵，实在是白天刚有人来店里闹腾，再加上这几天住店，她已完全摸透狗吠的时间，不得不小心谨慎。
这边除了二班、三班交接的12点狗吠的厉害，其他时间根本没有，毕竟城北的住户不多，半夜走动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