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提高音量打断他的话,“我刚才还见过宋小姐。她让我帮她,我没答应。”说着说着,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我晃了晃头,一切又恢复如常。
“敢问顾小姐,宋溪往哪个方向去了?”虬髯男问道。
“我不知道。”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回答。
“大哥,为什么要跟她废话。”一个沉不住气的小伙子不屑地盯着我说,“天字第一号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她进来之后根本没有出去过。”
却在此时,屋内传来一阵异响。虬髯男看了看我和岳黎,咬牙扬手道:“给我搜!”虬髯男身后的一伙人中有一褐衣人反应极其迅速,直接忽略房门,飞身从旁破窗而入。
我心里暗叫不好,却勉强自己镇定,推门走了进去,看着褐衣人在屋内一通乱搜。我再一望床铺,宋小姐不在?我松了口气,还来得及说话,听见跟在我身后进屋的岳黎一阵爆喝:“老虎不发威你当爷爷我是hellokitty是吧!”
瞬息间,一团幽幽的白光在岳黎的右手食指与中指的指尖凝聚,只见光团慢慢由弱变强,直至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时,他双指一指,光芒犹如出枪的子弹般射向了褐衣人的眉心;光芒遇肌而入,褐衣人瞬间如被定格一般,直挺挺地往后一倒,身体狠狠地砸在了他身后的博古架上,尔后再躺倒在地。
整个过程,我和蒲儿看得直发愣,宋氏来人则被不知几时出现的顾壬和暗卫挡在了门口,一个个几乎石化似的看着岳黎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出了。
岳黎满意地看着周遭的反应,睥睨宋氏众人道:“怎么样,谁还想试试?哼,给你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我答应你宋家长不拿人练手,可没答应让你们在爷爷头上拉屎!”
那阵恍惚感再度袭来,我企图再晃晃头甩走这种怪异感,不料整个人变得更晕乎乎,直接瘫软倒向身旁的蒲儿。
“小姐!”蒲儿惊惧地看着我喊,扶着我坐到了一旁圈椅上。顾壬也冲了进来。
我全身瘫软无力,视线迷糊,却没有失去意识,强忍着问:“我怎么了?”声音细若游丝。
“顾心离,”影子模糊的岳黎围了上来,“你觉得哪儿不舒服?”
我费劲地白了他一眼,想说哪儿都不舒服,可是没有力气。
“她受伤了吗?”这一句,岳黎是问蒲儿的。
蒲儿犹豫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没……没有吧。”
“什么叫‘没有吧’?”顾壬急了,“你怎么照顾小姐的?”
他们三个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受伤?我想起了沐浴时破窗而入的利箭,我的左肩头是被擦伤了的,但只是一道浅浅的痕迹,血都没流出来。我想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彻底厥了过去,外面发生了什么,宋小姐怎么样了,那个褐衣人又如何了,我统统都无从得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一片静谧中听见了纷杂的声响。
我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昏暗的乱境之中,低矮的红似血池的天空下,到处皆是慌乱奔走的老女老少,哭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周围没有任何房屋,放眼望去都是无垠的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