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并不是供饭的时候,大家在准备配菜,伙房里并没有烟熏火燎,只有不紧不慢的剁菜声和有一句没一句聊天声。
秦艳秋坐在案板边嗑瓜子,指挥众人切菜洗米。
刘石燕手上的菜刀咔咔咔地切着,嘴也不闲着:“大姐,你看今早三少爷问咱们的话,是不是怀疑咱们是凶手啊。”
坐在下面洗菜的胖婆子嗤声道:“那还用问,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咱们也不用放在心上,好多人都被问了,不光咱们。”
刘石燕道:“咱们伙房都被查了几遍了,光问话就三遍了。你们想想今天问的话,多奇怪啊,我这心里怪不安的。”
最近连番出事,每个人都惶惶不安。一则怕被女鬼杀掉,二则怕被冤成杀人凶手。
秦艳秋呸地一声突出瓜子皮,眉毛一立,“咱们的伙房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来作甚?”
总不至于因为她捞点油水杀她吧。
刘石燕将切好的胡萝卜丝放到盘子中备用,挺直腰道:“就怕有的人不干净连累了咱们,那如何是好?”
对面切肉的来旺家媳妇道:“哪里有什么凶手,是舒夫人的鬼魂作祟。明明应该请法师道士什么的做几场法事,查什么案子。”
刘石燕被说的心里毛毛的,“秦大管事跟老夫人的年头最长,你肯定知道这舒夫人到底有没有那么大的怨气啊。”
秦艳秋是秦嬷嬷的堂妹,而秦嬷嬷是老太太跟前的老人,要说谁最了解内情,一定是秦嬷嬷了。
秦艳秋不耐道:“那都是以讹传讹,她哪里来的怨气,老夫人生育了三个儿子,地位牢不可固。就算抬了她做平妻那又如何,还不是事事要听老夫人的,太爷再喜欢她也不会一直呆在后院。你们不知道,当年舒夫人对老夫人很是恭敬,老夫人对她也好,根本没那事,都别胡说八道啊。”
她跳下案子,四下张望了一圈,“老姜呢,这老货又偷懒去了?”
胖婆子忙站起来,湿手蹭了蹭围裙,道:“老姜今天身上疼得厉害,让我跟您告个假。”
“又告假,这是不想干了吧!在伙房干活,谁还没个风湿,就她娇贵。”秦艳秋嘴里唠叨了几句到底没计较。
窗外忽地出现一张美人脸,唬了秦艳秋一跳,她抚抚胸口,定睛一瞧,旋即笑道:“原来是花妍姑娘啊,是来找小燕的吗?”
花妍娇娇一笑,“我有点事儿要麻烦她,耽误你们干活了。”
“没事儿,小燕你赶紧去吧。”
刘石燕解下围裙,走出伙房门,两个人往门外走去,很快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