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上还摆着宗肆看过的书画,又因半盏剩余的百里香,宁芙推断这两日他来过。

    笔墨就在一侧,宁芙留完信,才见书案上正摆着的诗集,是落水重生那次,自己为表救命之恩,送与他的那本诗集。

    书页旧了不少,想来是时时翻阅。

    宁芙心中只道自己这礼是送对了,也不枉她大手笔,这诗集是连她自己也觉得好的,不过为了送他,她自己也尚未来得及细细品鉴。

    眼下见了,便顺手翻开看了看。

    可只一眼,就让宁芙闹了个大脸红,那哪是诗集,分明是阿母给她成婚准备的压箱底,却道上边的男子,魁梧有力,女子娇弱魅惑,两人戚戚切切缠在一处,每一页,都放浪无度。

    宁芙一时只觉五雷轰顶,也难怪宗肆先前会那般想她了。

    等冷静下来,宁芙又难免觉得宗肆闷骚,他做的事,定然不会是不小心,画册会出现在这,显而易见就是故意的。

    眼下他要定亲了,这画册他自是不好继续留在身边,得物归原主,留在这便是任由她带走了。

    虽这是将画册还她的意思,可画册尺度过大,以及昭示着他翻看过许多回的褶皱,宁芙难免感觉到了几分若有似无的揶揄和撩拨。

    当然,这一点暧昧,并非是宗肆的本意,是这事本身带来的。

    宁芙心绪复杂,收走了画册,她还要嫁人,只希望宗肆能在这事上,做到守口如瓶。

    ……

    有些爱打探消息的,当日便得到了宣王府与庆国公府这亲事的风声。

    “四姐姐,方才听我姨娘同穆姨娘闲聊,听说世子同谢姐姐的亲事近啦?”宁荷在第二日来宁芙这借书时问道。

    虽众人都知这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可真到了这一日,还是让人生出了八卦的心思。

    “莫约是的。”宁芙道,她知道的也不比大伙多。

    宁荷则想起自己姨娘的话来,世子那样的男子,就算娶妻,身边也依然会有不安分的女子,便是做侧室,也有不少贵门中的嫡女愿意。

    日后宣王府能进几房,端看谢茹宜的本事了,她若是厉害,其他人自然掀不起风浪来。

    “谢姐姐的亲事定下来,他们就该盯着你了。”宁荷乐呵道,自家姐姐如今也是百家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