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兮雨将小花篮里的花瓣撒到天空,唯美的场景中,阿飞高唱出了最后一声:“夫妻对拜——!”
他喊完,自己却先红了眼眶。
东临火越和林瑞嘉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没人比他更清楚。他从小时候起便跟在东临火越身边,知道他为这一段感情做出的所有努力。
小时候,东临火越为了在过年时去南羽看望林瑞嘉,曾让他假扮过生病的他蒙混过去,自己则骑了快马,赶去南羽奉京,只为了陪那个小姑娘守岁。
彼时的主子虽年少轻狂,对待身边之人却暖心得很。凡是他看重在乎的人,都会很努力地对对方好。
比如东临观月,比如林瑞嘉。
当时他的原话是,“她一个小姑娘,在寺庙里待着,平时便够可怜的了。现在即将过年,别的姑娘都同家人团圆,她却依旧孤零零一个。她不比别人差,她比很多女孩都要优秀,她有资格享受团圆。”
阿飞想着,忍不住捂脸哭泣,惹得一旁的人频频对他看过来。他抹了抹眼泪,哽咽着喊道:“送入洞房——”
东临火越牵着林瑞嘉,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进了寝殿。
寝殿里,一对长长的龙凤喜烛正静静燃烧。他将林瑞嘉扶到床榻上,柔声道:“我出去陪他们喝酒,你且等着,我很快回来。”
林瑞嘉微微颔首,他又含笑凝视她片刻,这才离去。
他走之后,田阳雪和沈宁琅等人跑进来嚷着要闹洞房,林瑞嘉失笑,一旁的薛瑾妍生怕这些姑娘们闹出事端,忙不迭赶她们走:“娘娘累了一天,晚上还得伺候太子,各位娘娘、夫人、小姐还是先出去吃喜酒吧!”
田阳雪笑嘻嘻的,一脸不怀好意:“伺候太子啊?不知是怎么个伺候法?!”
盖头下,林瑞嘉的脸比嫁衣还红,心里暗自埋怨田阳雪多嘴,偏沈宁琅还不觉似的,火上浇油道:“自然是在床上伺候啦!啧啧,人说小别胜新欢,这四年未见,还不知欢成了什么样儿!”
“没皮没脸!”林瑞嘉轻声,这一次却是连耳尖都红了。
几个闹洞房的姑娘被薛瑾妍赶了出去,她将寝殿里的灯笼拨得亮些,笑道:“太子被那群公子们逮着灌酒,还不知要喝到什么时候。娘娘今日被闹了一天,奴婢去拿些点心来?”
“不必了……”林瑞嘉轻声,“薛姑姑,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吧。”
薛瑾妍笑了笑,示意房中伺候的锦书等人一起下去。
寝殿里恢复了静悄悄,林瑞嘉端坐着,手指可以清晰地触摸到床上洒落的桂圆、红枣、花生等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