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被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田敏青也不情不愿地跪了。
江氏噼里啪啦地如放连珠炮一样,骂了个口沫横飞,中间还不曾断过,无非是说李氏胆肥,为人奸猾,嫌弃老人,还在外人跟前污蔑她如何这般。
“老二呐,老二哪去了,把老二给我叫来,这女人要不得,也不能要,把她给我休了,滚回她的李家去。”江氏一想到李氏如何在外人面前说她的不是,就气得牙根发痒。
陈氏在一旁冷眼看着李氏她们被骂,心里直解气,当真以为富贵是这么好享的?管她要这要哪,不给就撒泼耍赖的威风哪去了?
陈氏不幸灾乐祸的斜睨了李氏一眼,亲手给江氏奉上一杯茶说道:“娘,您大老远来,先喝口水润润喉再骂吧。”
真是打瞌睡遇着软枕头,江氏早就渴了,又说了这么一大番话,便接了过来喝了口水顺了顺气。
“爹,娘,俺俺也是被迫的,孩子们天天念着他爹,大哥他们也不来接,俺们也没法子啊?再不来,他爹都找小老婆了,呜呜。”李氏听说江氏要叫田怀孝休了她,顿时急得哭了起来:“爹您不知道,那死鬼在外头花天酒地的,要不是俺来了,他就敢把那野女人给家里领了。”
“我呸!你就作吧你,我看你能作出个黄梅戏来。”江氏吐了一口唾沫恶道。
“二家嫂,这回你是做错了,家中爹娘尚在,哪家媳妇像你这样撇下翁姑偷跑出来找相公的?”田老爷子沉着脸道:“你大哥不来接,是因着他忙,也不说不来接,可你这样做是过了,竟然还敢上柳家去骗银子了,有这个理吗?”
“二嫂可知,我田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田怀仁阴沉着脸道:“今儿我就把话撂这了,日后不管是二嫂你还是旁的谁,再用我三房的名字去作那下作的事,别怪我不顾手足情分。”
“和她说这些作甚,老二死哪去了?啊?叫他出来,把这婆娘给我休回李家。”江氏冷笑着道:“我们田家,没这样不要脸面的媳妇。”
“娘,俺知道错了,俺以后再也不敢了,别休俺。”李氏连忙上前跪爬几步,白着脸道:“俺把那五两还上就是,娘,您原谅俺一次吧。”
江氏甩开她的手,哼道:“早知今日,当初你干什么去了?”
“爹,俺不敢了,俺真的不敢了。狗剩还小,他夜里还得吃俺的奶子呢,离不得俺的,别休俺,爹。”李氏又紧着过去求老爷子。
听她这样不怕羞的说那隐私,江氏陈氏的脸色都变了,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她却就敢这么说了,江氏立时发作:“你这不知廉耻的骚货……”
李氏呜呜的哭,见老爷子不作声,偏头看到田敏青低着头跪在那不作声,头上那金钗黄灿灿的,便扑了过去,一把拔了下来冲到江氏跟前把它塞在她手里道:“娘,这钗子是新打的,您戴着顽,别休俺,原谅俺这一遭吧,啊?”
“娘……”田敏青不敢相信,恨恨的出声,眼珠子瞪着那金钗,恨不得上去抢回来。
田敏庄见了,不由得意地笑出声。
江氏捏着那钗子,脸色有所缓和,可依然硬着脸道:“这都该是俺的东西。”
“得了!”田老爷子坐了一天的马车早已累了,又闹了这么一出,精神气都缓不过来,说道:“老二他哪去了?见天儿晚了,摆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