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片混乱,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也变了脸色,伸手一摸,鼻子下面两道血迹蜿蜒而下。
他年纪尚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我、我也不想死啊……”
杀人的那名弟子挣脱几个师兄弟,匍匐几步,颤声道:“我还有个消息说,能不能……放过我?”
厉红绫充满讥讽地看着他:“说说看?”
“我们神农谷的小公子木嘉荣,马上要过六岁生辰,谷主即将广发请柬,大宴天下。”
他惶急地看看厉红绫:“那是木家独苗,一向最受宠爱。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谷主才会真的伤心欲绝……”
元清杭心里悚然一惊,忍不住飞起小短腿,重重踢了他一脚:“胡说什么?”
这人话里的意思,竟然暗示厉红绫为了旧仇,去杀一个六岁的稚童!
厉红绫眼神变幻,脸庞有一瞬的扭曲,低声呢喃:“呵呵,木嘉荣……好尊贵的名字,好大的排场。”
她没理睬那个少年,却扭头看着元清杭和厉轻鸿,唇角含着讥讽:“看到了么?这些名门正派的人,就是这样。能手刃亲友,也能出卖师门。”
元清杭终究是忍不住,低声道:“可是红姨,人人都怕死的。”
千古艰难唯一死,用死亡来考验人性,又能得出什么合理的结论。
忽然,厉轻鸿在一边眨眨眼,看似随意地张口:“也不一定啊,这个小药童,他就不怕呢。”
元清杭吓了一跳,刚刚对他的一腔可怜瞬间化成乌有,这小崽子,一张嘴就像只小乌鸦一样,准没好事!
果然,他这一开口,立刻引起了厉红绫的注意。
她盯着一脸漠然的男孩,欺身上前抓住了他的脉门,轻轻一探,“咦”了一声。
“你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筑基了,怎么还是一个外门弟子?”她神色狐疑。
男孩面无表情,低垂眼睛,不吭声。
旁边,那位大师兄却一呆:“什么?小七你筑基了?”
怎么可能,别说是在他们药宗,就算是在最重武力修为的剑宗,这个年纪筑基的也都是寥寥无几,要是真的,怎么可能还留在外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