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黹女红方面的东西,宋妙容一向在行,可以说是她们这届淑媛中的魁首。
现在之前那届的魁首沈昭仪未曾参与嫔妃们的小游戏,只是微微含笑,站在旁边观看,投针验巧的魁首自然就非宋妙容莫属了。
太子妃和荣王妃都没在这儿,施次妃有点无措的看了眼身后的宫女,最后还是选择留在了庄韫兰身边。
她微微后退了一步,站在庄韫兰斜后方,和庄韫兰一起给沈昭仪问安。
“庄婕妤来了,”沈昭仪把视线从粉彩碗移到她们身上,颔首说,“施次妃也请免礼吧,太子妃娘娘带荣王妃登彩楼赏景了。”
施次妃起身又踟蹰了片刻,然后朝沈昭仪和庄韫兰福身,转身进彩楼去寻荣王妃了。
“你怎么是跟她一块来的啊?”宋妙容瞟了眼施次妃迈入彩楼的背影,低头抿了抿唇,就把一根赤金七孔乞巧针塞给庄韫兰说,“快先练练吧,知道你不爱这个,但今天可逃不掉,没准儿殿下过会子也来呢。”
庄韫兰接过乞巧针说:“这不是刚才在太子妃娘娘那儿议事么,正好荣王妃和施次妃到了,我就在偏殿跟施次妃说了会儿话,娘娘遣人来叫我们,我们就一起来了,我今儿才知道,施次妃和我一样,都是应天府人呢。”
虽然不至于两眼泪汪汪,但施次妃这个老乡,显然也给离家日久的庄韫兰带来了不少慰藉,她跟宋妙容说起施次妃的时候,唇角都是带着笑的。
宋妙容抬头看了眼身后的彩楼——
太子妃和荣王妃,还有刚刚走上彩楼的施次妃正站在彩楼最顶层大开的红漆木窗前观景。
“她也是应天府的啊,那她跟没跟你说,她进宫前有没有去大报恩寺拜拜?”宋妙容把目光从彩楼收回来,眼中的笑意突然变得有点意味深长。
庄韫兰低着头摆弄手中的针线,正被那穿不进针孔的金线搞的头大呢,听宋妙容这么问,顺口就说:“去了吧,施次妃说那边的糖人摊子没了,还真是怪可惜的。”
“那这大报恩寺还真是灵验,要知道,我也去那儿进香磕头了,”宋妙容轻飘飘的笑了声。
庄韫兰这下也反应过来她情绪不对了。
“你这是怎么了啊?”她把针线暂且放到旁边,抬头问宋妙容。
怎么像跟施次妃有矛盾似的,她们刚才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没怎么,”宋妙容摇了摇头说,“你看到荣王妃了没有?我刚才是看到了,说不定她也是应天府人,入宫前也去大报恩寺进过香呢。”
庄韫兰已经知道另一位来自应天府的“幸运儿”去给定王做侍妾了,荣王妃当然就不可能是应天府人士。
她挨着宋妙容,歪歪肩膀,小意把她往旁边抵了一下,“荣王妃我是没见着,可你到底是怎么了?应天府招你啦,连我也要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