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只让奶奶和她随意说了两句。
陈芳芳在电话里表现得很是关心温奶奶的情况,问手术情况又问还疼不疼,还问温宁怎么不接她的电话,是不是还记恨她那天的事儿。
温奶奶心知肚明,随便搪塞了两句便草草挂了电话。
温宁听得想笑。
陈芳芳漂亮话说了一箩筐,也没提一句钱的事儿。
每每给温宁打电话,一句说让她考个教师资格证去当老师,又一句让她不考资格证考个编制也好,再一句让她找个有钱的男朋友早点结婚,找不到有钱的,找个医生老师或者体制内的工作稳定的也好啊。
说她工作赚不到钱还不稳定,又说不该让她读那么多书导致她现在不想结婚生孩子,还说她没出息,读个好大学结果连上大专的温让都比不上。
只因,温让有教师资格证。
就好像温宁没有教师资格证,这一辈子就做什么事都不行,失败至极一样,她实在无法理解。
温宁以前还会反驳她,尝试和她交流,后来发现自己白费力气之后直接连电话都懒得接了。
陈芳芳说什么,温宁全当她放屁。
她起身给奶奶洗了个水果的功夫,又听见自己电话铃声响起来。
温宁以为是陈芳芳还想要说教,看一眼都嫌烦,听见铃声响了很久,她才不情不愿地拿过手机。
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来——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男人略带疲惫的嗓音反而越发显得低哑有磁性。
温宁人都站直了:“陆医生?”
“嗯。”陆蔚然似乎猜到她想问什么,又道:“有事想找你,但发现似乎没有加你的联系方式,所以翻了你之前填的家属联系方式,希望你不会介意。”
温宁想起来自己确实填过,“陆医生你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