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也不恼:“上门女婿回来啦。”

    孟南洲最讨厌别人提入赘的事,更别提这话是从他瞧不上的程四娘嘴里说出来的,果不其然,他脸色更黑了。

    想套近乎的村民看孟南洲面色不佳,怕触了霉头,惹新贵不快,纷纷借口告辞回家,独留孟家三人和程诺,以及屋里被打个半死的张三。

    孟母怕张三嘴不牢,拉着儿子往家走,一会儿说他考试累着人都憔悴了,一会儿问他有没有结交其他举子,替妹妹牵线搭桥。

    程诺走在最后头,有一搭没一搭踢着路边的碎石子,听见孟思静娇羞道:“娘,说什么呢,女儿还想再陪你几年。”

    “你都十九了,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你等得了,娘等不了!”孟母说。

    孟思静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自信十足:“我可不是娘嘴里以色侍人的女子,大哥说过,才情和内在才是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她从小跟在哥哥身边耳濡目染,自认是个才女,一母同胞,哥哥能中举,她的学问自然不会差。

    孟母骄傲地望着女儿,孟南洲认同般点点头。

    “呵呵……”

    细碎的笑声自身后响起,孟思静眉心一皱,转头看到程四娘笑弯了腰。

    “程丑娘!你笑什么?”

    程诺从地上捡起一物:“你瞧这根针,眼睛长在屁股上,颠颠倒倒不认人,你说好笑不好笑。”

    一根生锈的铁针被程诺捏在指尖,随后收进随身携带的荷包中。

    孟思静嫌恶道:“粗俗。”

    “破针而已,只有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会当个宝。”孟母白了她一眼。

    二人都没听懂程诺话里的意思,只有孟南洲多看了她两眼,随后头也不回往家走,径直进了家中书房。

    孟母紧随其后,关上房门。

    “儿啊,你先前寄回来的信,上头的话是真的吗?”孟母迫不及待走上前,抢走孟南洲手里的书,“那位……真的有了?”

    孟南洲一开始脸上还有些阴霾,听到孟母的话,瞬间缓和不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