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就知道,何长安存不了什么好心,何长安这是生怕萃萃不对他起疑。
“我与我娘子在书院碰了头,说起来还得多亏了何兄替我娘子指路,不过何兄,下次你在让我娘子犯险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商量?”李谨牵起黄小萃的手握在手里,“我将我娘子的安危看得比我自己更重要。”
何长安一笑置之,李谨这是想用花言巧语搪塞过去,让黄姑娘心生感动之际就忘了质疑。
李谨又言:“我来这儿是想听何兄讲讲,结彩坊到底是怎么没的?”
“还能怎么没的,丞相大人亲自发话彻查结彩坊,高大人亲自来了麓阳,抓了结彩坊上下的人查问,查出了结彩坊数条罪状,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宣读。”何长安接着道,“要不是还有许多工女滞留坊中,官府舍不得出银子安置,结彩坊早该封了。”
黄小萃又问:“那结彩坊的东家呢?”
“我只知官府抓了坊中管事,不知结彩坊东家如何。”
李谨将信将疑,“你们是一伙的,你会不知?”
何长安没有理会李谨,笑问黄小萃:“黄姑娘是否打算回县里看看?”
“有这个打算,过两日就起程,正好这儿还需要收拾一段时日。”
何长安唇边带笑,沉眼饮茶,点了点头。
吃完饭,何长安送黄小萃和李谨离开,边走边说:“往后黄姑娘身在麓阳,你我两家往来就方便多了。”他又笑着对李谨拱手,“李兄,不远送。”
李谨神色淡漠,回了个礼,带着黄小萃上了马车。
回到客栈,李谨站在窗前俯瞰寂静的大街,仍在琢磨何长安方才的言行,回头问道:“萃萃,你觉不觉得何长安有些怪怪的,仿佛话里有话。”
黄小萃正在铺床,惑然回头,“我与何公子并无过多的往来,也就去松州的路上相处得久些,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
李谨没有多言,时候不早了,她明日还得去结彩坊,他没有多说。
次日清晨,钱通判亲自陪着黄小萃来了结彩坊。
滞留的工女得知有新东家招人,都候在最前面的院子里。
钱通判差了个下属先行进去知会她们:“各位,知道你们出来谋生不容易,舍不得丢了这份差事,衙门特地请了小黄夫人过来,从你们中挑选能干的人去天锦坊做工。”
不少工女面露惊色,“天锦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