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萃颦眉,“干娘如此,我心里过意不去。”
孟良惠笑说:“我是在报答大姐,小萃你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天明。
孟良惠送黄小萃到北城门外,叮嘱车夫和随从小心护送。
黄小萃与干娘作别,往北而行,走了大半日,傍晚时分找了间驿馆歇下。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车马继续启程,往荫州的方向去了。
等他们走了一个时辰,黄小萃才从驿馆卧房里出来,换了一身男装。
她没打算回荫州,只是怕结彩坊派了人盯着她,不得不来一出金蝉脱壳,让车马随从先行回去。
女子孤身一人在外不方便,她还特地在家找了一身男子的衣裳,上次和李谨去青楼时也穿过。
天已大亮,黄小萃等了一阵,等来了柳家的马车。
她拜托姣姣的事,就是派辆马车来这个驿馆接她,送她去麓阳。
到了麓阳城,黄小萃依然找了间客栈住下,在这儿等五爷的消息。
客栈在茶市边上,她从客房窗户看出去就能看见盛茗斋,就在街口,是个两层小楼,比周边的店都要气派。
黄小萃在这儿等了一日,第二日下午就等来了五爷的消息。
她和那日一样去往五爷在麓阳的赌坊。
屋子里就她跟五爷两人,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吵闹。
五爷将茶盏推到她面前,道:“小黄夫人,那些东西的确进了结彩坊。”
黄小萃早就猜到了,除了织造坊,谁会看得上染料和麻线,将天锦坊的库房掏空。她让五爷去查,只是想得个验证。
“我派人问过结彩坊附近的住户,他们说约莫是前年秋天的事,结彩坊忽然买进了大量织机还有货物,车马每天都在往结彩坊送东西。”五爷接着说,“之后结彩坊买下了周围的几处民宅,将它们都拆了,开始扩建结彩坊。”
“明目张胆地抢,不是有官府默许是什么?”黄小萃语气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