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年节,江渊本在休假,这封公函一下子让他多了不少差事,他都不敢在仁锦坊久留,急匆匆地回衙门安排通商的事宜去了。
李谨陪着黄小萃走出库房,他们背后是着过火的库房,布料烧没了,丝线也毁了,但头顶却是一片艳阳天。
李谨看向黄小萃,笑言:“这下高兴了?”
“为了这场通商,我招了成倍的工人,为了屯丝线养工人倾尽所有,银子都花没了,阿谨你也替我背了数万量债务,先前一直没有消息,我还怕会出什么岔子呢。”黄小萃笑叹,“若是出了岔子,咱们就彻底无望了,只怕得连夜收拾包袱回麓阳。”
李谨皱眉,“若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我岂会告诉你。”
黄小萃唇边的笑意加深,回头看向库房,布料和丝线是没保住,但是她这儿人多,要补齐这些布料用不了多久,不会耽误交货。
所有的锦缎都完好地放在地库里,逐风正押着数万量的料子,等正月十五一过,两国互市大开之际,就是这些料子变银子的时候。
“不难过了?”
“库房烧了而已,仁锦坊又没塌,心里不安逸是有的。”黄小萃看着李谨,淡然道,“他们不想让仁锦坊开下去,我偏要好好地开给他们看。”
李谨唇角上扬,“这还是当初因为库房塌了就失魂落魄的小姑娘吗?”
“哪儿有。”黄小萃颦眉。
“上次家里走水,你有今日这般镇定?”
黄小萃白了他一眼,“你还说,上次我是在担心你。”
他指的是老宅那次,是黄小贵放的火,那时李谨刚来,场面本来就混乱,他还不见了人影,她以为他在火场里,怎能不急。
李谨故作委屈,“萃萃你哪儿是在担心我,你明明是在怀疑我。”
黄小萃忍俊不禁,拉起他的手看了看,那时他为了抓黄小贵,手被灼伤了,还好没有留疤。
正月初六。
逐风回到荫州,带来了他从麓阳收的几十车料子。
他亲自盯着人将料子搬入地库,存放稳妥后才来跟公子和东家复命。
厅堂里,逐风拱手道:“东家久等,麓阳的料子但凡是价钱合适的小的都收下了,丝线也收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