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彦,去给夫人包些茶点,我们回家了。”李谨吩咐完,起身离开。
出了茶肆,阿彦不禁担心,“公子一直瞒着身份,今日如此,不怕动静传到上京,暴露了公子在这儿,老爷召公子回去吗?”
“我先前是担心,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有这腰牌的人多了去了,我未必不能拿来吓唬虾兵蟹将,上京那边若真要查是谁,自有行云替我拦着。”李谨笑了一声,将花生抛进嘴里,道,“你让人知会行云一声,往后免不了要借他的威风,让他替我多担待,待我回京再好好谢他。”
“公子你这话说得也太客气了,要大都督兜着,你就是不谢,他也不敢摇个头……”阿彦言道,“其实该向着谁,公子又是什么心思,行云他明白的,不然公子在这儿差遣他们,又派人暗中护着黄姑娘,上京那边早该知道了。”
李谨喟叹:“萃萃就是脾气太好,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上她面前吠两声,她还要做生意的,不能总这样,得让程县令替咱们扫扫门前雪。”
艳阳高悬,微风和畅。
知府大人驾临,程县令带着人马出城十里相迎,陪着大人从城门口一路走到县衙,看民生,听民意。
云溪县商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连去年受灾的流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知府大人十分满意,对程县令夸赞有加。
程县令心下欣然,又照知府大人的意思,陪大人去了趟县学。
勤正堂,知府大人端坐在主教席上,翻看着学生们这次课考的策论,大部分他都只是粗略看过,唯独对其中一篇钟爱有加,看了好几遍。
知府大人笑着夸赞:“冯教谕,你这儿真是卧虎藏龙,这篇策论写得极好,字字珠玑,颇有殷老遗风!”
“大人谬赞,都是一群初出茅庐的学生罢。”冯教谕毕恭毕敬地说。
知府大人看了看堂中的学生,问道:“谁是李谨?”
坐在最后排的李谨起身拱手,“回大人,是学生。”
“你的文章作得好,想必你定是你们冯教谕的得意门生。”
李谨看了看冯教谕,淡然道:“回大人,学生入县学不过寥寥数月,功课还没能入得了教谕大人的眼。”
知府大人锁眉,对冯教谕说:“如此人才,当好生栽培才是!”
程县令笑着作揖,“大人说得是,此后生却乃难得的人才,下官已让冯教谕好生教导,将来他若能入府学,定能成为优贡,入得国子监,为大人增光添彩。”
苏霖听着这话,神色越发凝重,他为了前程娶了程茹茹,当祖宗供着,他这岳父竟帮着李谨说话。
知府大人看向程县令,“不是说你家女婿也在这儿求学?叫出来,让本官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