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何公子提醒,我会再斟酌斟酌。”
黄小萃颔首,和李谨一起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李谨问道:“萃萃,你还没想好?”
“先前想得差不多了,原本打算先开间染坊,这儿也有织户,只是少,又分散,咱们可以收布料来染,染出来的布就算卖不出去,也可以批量送回麓阳去卖,荫州的工钱比麓阳要低不少,且能解决一些织户和工人的生计……”黄小萃顿了顿,看向李谨,实话实说,“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心有余悸。”
李谨点了下头,不止萃萃有顾虑,这几日连江知州都没提过生意的事,甚至还说救回人就派人马送他们回麓阳,想来也是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再挽留。
生意是生意,好心是好心,现实的难处也不可忽视。
何长安倒是说到做到,第二日就让下人们买来米粮,在衙门外设了粥棚施粥。
领粥的人虽不少,却不见他们为这一碗粥露出笑脸,他们哪怕说谢谢,也都是一脸的愁容。
黄小萃他们也出来看了看。
陈齐不解:“换作别的地方,有善人施粥,大家都很高兴,为什么这儿的百姓还是愁眉苦脸?”
柳姣姣也纳闷,“是啊,我爹去年到麓阳的县城施粥,他们都像拜菩萨似的给我爹磕头。”
黄小萃缓缓言道:“因为那些人是灾民,他们急需一碗热粥填肚子,自然视施粥的人为救苦救难的神仙,可这些人是荫州的百姓,他们的生活日日困苦,偶尔的一碗粥救不了他们于水火,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李谨看了看黄小萃,诚然如她所说。
几人刚看了一会儿,一队身着铠甲的士兵走来,吓跑了不少前来领粥的百姓。
黄小萃和陈齐他们听大人说起过,这些驻军仗着是荫州的屏障,平日横行霸道惯了,百姓见了都怕。
士兵有十来个,个个腰间挎着佩剑,走到衙门口睨了他们一眼,也许瞧着他们不像是衙门的人,没有多搭理,径直去了里面。
领头的士兵抓着个官差便问:“你们知州大人呢,刘将军让我们过来找他说事。”
官差吓得脸色都白了,这么多人,是来说事的?却也不敢耽搁,赶紧进去禀报。
李谨回头看见这一幕,也觉得不对,但人家若要说公事,他们也不好掺和。
这两天有剿匪的余威在,城中还算太平,李谨带着黄小萃上街走了走,陈齐和柳姣姣也顺便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