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萃点了点头,让小月替她谢谢大夫人。
五日后,成衣铺招了两个杂役,正逢程茹茹要的衣裳做好了,黄小萃差了个小厮送去苏府。
程茹茹今日去了城外寺庙烧香,苏霖要去冯教谕家里拿书,没有一同前去。
衣裳送到了苏母手中,苏母一看单子,等苏霖回府,急忙唤了苏霖过来。
苏母打发了所有下人,关上厅堂的门,急得直拍桌子,“儿啊,你已经成亲,怎么还和她有牵扯!”
苏霖莫名其妙,“娘你在说什么?”
“好好的,你去黄小萃那儿定衣裳作甚?”苏母气不打一处来,“什么衣裳竟要五十两银子,五两我都嫌贵,她分明是在讹你!”
“娘,你从前穿的衣裳全是黄夫人送的,所以你不知黄家的衣裳是什么价,就是三等裁缝也要二两工钱。”苏霖言道,“如今有的是人家捧着数百两银子请小萃裁衣,这些你银子你从未花过,如今才会觉得贵。”
苏母绷着脸,叹了口气,“自从你爹去后,咱们家大不如从前,为娘事事精打细算,如今你娶了媳妇,咱们就是省吃俭用也不能亏着县令大人的千金,你的仕途还得靠你岳父多帮衬。”
苏母看了看那身衣裳,是上好的料子,仅是料钱想必也不便宜,又是一等裁缝做的。
她心疼归心疼,也无奈地道:“这次裁了就裁了吧,以后省着些,还有,千万别和黄家再有往来,若是让茹茹和程县令知道你还惦记她,你的仕途就毁了!”
“仕途?”苏霖扬唇苦笑,“娘,儿子还不够听你的话,还不够以仕途为重?娶谁负谁,不都是为了仕途?”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这儿对她念念不忘,她呢,那日转身就嫁了别人!”苏母哼笑,“将生意盘活了又怎样,一个末流女商贾,一个没出息的赘婿,有什么前程可言!”
“娘!黄夫人从前对咱们多有照顾,你就算看在她的份上,也别再出言伤小萃了好吗?我已经遂了你的意,你还要怎样?”
“你真是被她迷了心窍!从前你几时忤逆过娘,现在竟还用这种语气和娘说话!”
苏霖不愿再多言,拱手告退。
“你的旧衣裳我派人给你全扔了,回头我去别家给你裁新的,记住,往后把她忘干净,好好和茹茹过日子!”
苏霖驻足片刻,又似无力抗争,放缓脚步,犹如行尸走肉般离开了。
次日清晨。
苏母惦记着衣裳的事,约了几个妇人出来走走,顺便给苏霖裁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