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冲原本是低着眼的,当单子隐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目光也突然正面迎向了单子隐,似乎想从他的神情里看出真假来。
“冲儿,还没吃饭吧,赶紧坐下来吃饭吧。”苏玉婉适时地打破了怪异的气氛,招呼着云冲坐下来。
于是,接下来的饭桌上,大家都各怀心思,安静得更加怪异。
而起先一直比较活跃的云揽月后来却一个字也不再说了,一双筷子挑着碗里的饭粒,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
事后的很多天,一直再没有关于纵火犯的消息了。
兴许,随着那个渔夫的死去,真相就这样被掩盖了。但云七夕觉得,无论是她还是单连城,都不至于与一个渔夫结下什么仇恨。
事实可能是,这世上又多了一个替死鬼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见着和单连城约定的一个月的日子就要到了。皇上指婚的旨意仍在,看来,她只有拿钱走人了。
头一天夜里,她在房间里准备了好久,将自己的工具包以及二小姐留下的三样东西都拿了出来。
思来想去,虽然免死金牌和玉佩是二小姐的,可二小姐说过,这些东西都给她了。更何况,二小姐已死,她如果不带走,也是便宜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想通了,她便理直气壮地把东西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第二天,一个月期满。
凌晨天不亮,她便起来了,背着包往晋王府的方向走去。
国公府,虽然云七夕不太喜欢,但毕竟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她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但她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对她的好与坏,她都很清楚。这里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温暖,比如巧儿,比如云冲,都是温暖的所在。
关上门,她走出几步,回头看了看高高的朱漆大门。
对不起了,二小姐,这样的高门宅第,不适合她。宅斗的戏码更加不能成为她生命的主题。潇洒写意才是她想要的人生。
深吸了一口气,她将包甩在肩上,转身快步离去。
国公府的房顶上,一个身影一动不动地坐着,静静地望着娇小的身影没有半刻留恋地走远,他提起手上的酒壶,将醇香的酒送入了口中,只是,这酒今日却不如平日那般甘醇,多了几分苦涩在里头。
走了一阵,望着天边渐渐浮起的白,云七夕的脚步又缓了下来。
一大清早地去讨债是不是不太好啊?以前听母亲说过,这是个忌讳。不知道那个封建王爷信不信这些。算了,打最后一次交道还是希望能和平一点。反正已经出了国公府,还是等天亮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