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嫣的外祖杨老太爷是蛊医中的翘楚,隐居之地恰巧也在卢阳。

    夏明嫣在老宅的这些年,杨家舅父便暗中设法将蛊医之术传给了她。

    沈小娘并非石女,脉象和触诊时的异象都是她用蛊粉封穴做出来的。

    上一世夏明嫣信了楚氏轻贱、诋毁蛊医的那些话,回元京后便发誓再不用此术。

    想到这些,夏明嫣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她自小没了娘,上一世太想得到楚氏的关爱,居然信了那些鬼话。

    秋果送信回来时正好听到侍女画扇对着夏明嫣一通说教,说沈小娘就算不是她的生母,也抚养她长大,就该待之如生母。

    好在这回夏明嫣没听信这些唆摆的话,眼皮一抬,打发画扇拿着刚送来的嫁妆单子核对嫁妆去了。

    “奴婢这就去,保证不让他们短了姑娘一点儿。”画扇两眼放光,经过秋果身边时还轻蔑地哼了一声。

    秋果瞪了画扇一眼,给夏明嫣端盘果子过去,大着胆子道:

    “奴婢知道不该背后嚼舌根子,姑娘私下里对沈小娘好就行,画扇姐姐实在不该说什么是沈小娘抚养了姑娘的话。”

    “传出去对姑娘的名声不好,也会有人说沈小娘不知尊卑。”

    妾室哪怕是对亲生的子女都只有服侍和照料,不是抚养。

    坐实了是由妾室养大的子女,会被说是小娘养的、丫养的,将来想要教养自己的子女都抬不起头。

    秋果说得很对,上一世夏明嫣却不知好歹地斥责她挑拨离间。

    夏明嫣心有愧疚:“你说的对,元京规矩多,我们是该多留心。你留意画扇很久了吧?她还做了什么?你大胆说,没事的。”

    秋果见四下里没有别人,才道:“姑娘箱子里那些细软,在卢阳的时候好些就被画扇姐姐拿出去卖了,银票还捎回了府里。”

    “东西不是最重要的,她无父无母的,这么多银子也不知道给了谁,万一是个……相好的,奴婢怕连累了姑娘的名声。”

    夏明嫣伸手掩住她的嘴,起身从枕头里取了几张纸出来给她看:

    “这是舅父让人快马送来的,都是画扇典当那些细软的记录和票根。不过……如果有人问你,你一定要说失窃是回元京之后才发现的。”

    “至于画扇为什么这么做,你可以不知道,胡乱猜测都可以,但唯独不能提什么相好的,这一点你一定要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