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什么?”

    主人的声音低沉、稳重,不同于那些惺惺作态的直播,年小余的主人从来不会刻意放大自己声线上的优势,说什么都淡淡的,只是平常说话的腔调,却让人无端心痒起来,很想跪趴在他的脚边,想他抚摸自己的头发。

    年小余被这一句说得心都快化了,他捏着刀片,尽量不让主人听出自己的畏缩:“我,我在剃毛……”

    “剃毛啊……”那头主人重复了一遍,酥麻麻的,好似情人的低语。

    主人说:“摄像头,打开。”

    年小余吓了一跳:“这、这不好吧!”

    主人:“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还在考核期内。”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带着些调笑的意味,“是想结束了吗?”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年小余不怕天不怕地,就怕“结束”这两个字。他好不容易才给自己找到了个主人,弃养不行,绝对不行!

    “我,我这就开,您等等……”年小余手忙脚乱的,一下找不准视频的位置,花了点时间才摆正镜头,“您看,看——”

    他给主人看了一地瓷砖。

    都不用主人多说,年小余窘迫地把镜头换成前置,让主人来看他的下体。

    “您看,我准备刮毛呢。”年小余把刀片在镜头下晃了一晃,“看,都是泡沫。”

    主人:“把手摊开。”

    “啊?”年小余不明所以,“我要端着手机,怎么摊开呀?”

    “另一只手。”主人说,似乎被他的愚蠢给打败了,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指点,“拿刀片的那只。刀片放地上。”

    “哦哦……”

    年小余唯唯诺诺地摊开手掌,展现在镜头面前。屏幕上他看见一抹红色的划痕,伤口很浅,但依然往外冒着血珠。

    见过这一幕,年小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疼痛。他扭过头去看刀片,那上面也挂着一点血迹。

    “毛毛躁躁的,自己伤了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