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候客室里。
时文柏卸力倚上沙发靠背,视线落在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之上。
即使房间的墙面和窗户都做了隔音降噪处理,他还是能清晰地听到矿产上设备运作的噪音。
这样的声音他从九岁听到十一岁,从他离家一直听到他进入校园。
他还记得觉醒成为哨兵时心底冒出的激动和喜悦、第一次步入帝星参加授勋仪式时的自豪和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时过境迁,记忆中意气风发的画面还像昨日发生过的事,可他曾经的梦想和精神海一起走向破碎。
利益至上的军部一脚把他踢出了圈子。
但凡他不是S级、或是使用过人工向导素,他就会和紧急救助所里的那些重症哨兵一样,被封进维生舱,成为飘荡在无尽宇宙中的太空垃圾的一员了。
时文柏极力让自己不去想阿多尼斯,残留在他皮肤上的向导素却悠悠散发出香味,将他的思绪勾回他们缠绵的画面。
他暗骂了一句,端起茶杯,抿了口已经凉透了的水,压下了涌上心口的燥热感。
他不是毛没长齐的小孩,也不是纯情的学生,知道自己对向导的感觉是什么。